第10部分(第2/4 頁)
去了。
似乎有人跑到自己身邊,但他整副心思都在不遠處那個男人身上,根本就沒有留心對方都在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拼命跑了那麼多圈,最後卻連一句“辛苦了”也聽不到嗎?這種感覺簡直就像花了好幾個小時爬山了山峰,卻發現上面一片荒涼一樣。
一瓶礦泉水突然遞到自
己的面前,隨即是充滿了關懷的聲音。
“你還好吧。”
“一點也不好。”
語氣惡劣地回了一句後,杜瑞就一邊急促地喘著氣,一邊朝男人那邊走去。
其實他也明白自己真不該隨便遷怒的,但就是無法壓下心中熊熊燃燒著的烈火。為什麼會生氣?嫉妒?落寞?還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痛恨?
他就那樣站到男人的身下,似乎像其他人一樣在檢視跌倒的同學的傷勢,但其實雙眼一直沒有從那個瘦削的身影上移開過,但對方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只是盡職地在擔當著老師的職責。
自己完全被遺忘了。
這時候似乎是哪個老師說了一句“叫誰送他去校醫那裡吧”,然後就聽到男人應道:“我送他去吧”。
真是愛找麻煩。那傢伙又不是你班的學生啊。
心中不滿的陰雲迅速聚合起來。就在受傷的同學被攙扶著站起來的時候,他突然酸溜溜地吐出了一句“真會裝可憐”。一瞬間,好幾雙眼睛都朝他那邊看過來,其中也包括那個人的。
天啊,他怎麼會說出那種沒頭腦的話來的呢?
此時杜瑞還真恨不得馬上挖個洞鑽進去,但世上哪有後悔藥吃?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他完全不敢看向男人,真不知道那個人的眼裡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樣,寫滿了驚訝和輕蔑。
悶哼了一聲,杜瑞就匆匆走開了。不想再呆在喧譁熱鬧的操場裡,總覺得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剛剛說了那句冷血的話一樣,都在用譴責的眼神在緊盯著他,而在那些刺痛的視線之中,最明顯的就是男人的視線。
果然是個小鬼啊。不過就是被稍稍冷落了一下,就馬上發脾氣了,根本就不會體諒別人,一心只想著自己。
尖銳的言語在腦中不斷迴響著,就像針一樣一下下地刺著他脆弱的神經。最後,杜瑞走出了操場,來到沒有人的中庭裡。茂盛的大樹下十分陰涼,他乾脆就那樣靠著樹幹坐在地上。大樹下的斑駁光影,以及沙沙沙的樹葉搖曳聲一點點地吸走他心中的焦躁。
腦子總算稍稍冷靜下來了。好了,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跟那個人解釋才行。就說他當時太累了,才會一時失言說出那種話來的嗎?但到底要怎樣累,又要怎麼失言才會說出“真會裝可憐”那種白痴話來啊?又或者其實他當時並不是在說那個跌倒的傢伙,只是突然想起某部電視劇裡的情節才發神經地說了那麼一句?不過那樣也太牽強了吧。
“啊啊,我真是個笨蛋!”
正當杜瑞忍不住大叫出來的時候,耳
邊突然響起了腳步聲。抬頭一看,只見那個佔據了他全副心思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來了。他頓時石化了,只是呆呆地張著嘴看向那張熟悉的臉孔。
會被罵的,可能還會被討厭,被嫌惡。
苦澀的情感剎那間充滿了他的內心。必須說些什麼才好,必須說些什麼……在這個念頭的驅動下,杜瑞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左看右看之後就突然向上一指頭頂的樹冠。
“是了,這是什麼樹?”
真是有夠無厘頭的話。一說出口,杜瑞就恨不得乾脆找條白綾來吊樹死了算。不過男人在驚愕地眨了眨眼睛後,抬頭看向大樹,倒是很認真地觀察起來了。
“是……芒果樹吧。那裡掛著的似乎就是芒果。”
“哦,是、是喔。真是的,怎麼忘了中庭裡種的都是芒果樹呢?哈哈哈、哈哈哈。”乾笑了好一會兒後,終於連他都受不了這麼窩囊的自己,認命地嘆了一口氣,正眼看向男人了,“剛剛在操場的時候,我……竟然說了那種話。”
“啊,那個嗎?那樣確實挺不好。”
很平淡的語氣,彷彿在討論今天天氣怎樣似的。明明直到剛才為止還苦苦地困擾著自己的事情,在男人的眼中看來只是“挺不好”的程度嗎?心中高懸著的大石頓時放下來了。
杜瑞小心翼翼地繼續問道:“你不生氣嗎?”
“生氣?”對他的問話,男人露出了略顯疑惑的表情,“為什麼生氣呢?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別說那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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