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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當做冰塊捂在胸口,針扎一樣的冰冷都不曾放手,堅持了那麼久,難受了那麼久。
可安睿是石頭做的。
那種求而不得的寂寞感,他大概,受不了了。
兩人僵持在無人的街邊半晌,街上開始下起細碎的雪花。
安睿認真地看了他一會,緩緩地笑了,“我送你回家吧。”
陸敬哲說好。
然後安睿摘下自己厚重的圍巾,小心地圍上了他的□的脖子,從未有過的溫柔。
兩人似乎從來沒有這樣安靜地一起散步過。
印象裡,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會約好時間在安睿的公寓見面,偶爾共用晚餐、偶爾相擁著看看書籍和電視……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做 愛,做完就立刻睡著了。
這還是第一次,單獨走著,好像情人一樣。
冬天的夜裡,呵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陸敬哲把手指縮在袖子裡,卻還是冷得要命,安睿看了,突然一聲不響地伸出手拉他。
那人的手指比自己的還要冷。
這是被握住手時,陸敬哲的第一個反應。
大抵感覺到了對方的僵硬,安睿微微垂下眼,淡淡道,“就當戴了手套吧。”
說著便十指相扣地握住他的手,連著自己的,一起塞進了風衣的口袋裡。
突然就變得那麼暖和。
陸敬哲死命地把臉埋進圍巾裡,生怕被那人看到自己溼潤的眼睛。
公寓走廊的燈已經修好了,不同於之前的亮如白晝,而換成了暖黃色的光暈。
陸敬哲站在自家門口,默默把手抽了回來,低頭掏鑰匙,頭也不回地道,“晚安。”
他生怕回頭。
生怕看到那人的臉上帶著一絲不捨。
“晚安。”
幸好,那人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緩和溫柔。
掏了鑰匙插進鑰匙孔,那人還是沒有離開。
帶著酒氣的呼吸在自己身後一起一伏,陸敬哲覺得自己開門的手指都在顫抖。
半晌,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額頭抵著門板問,“你怎麼……”
“還不走”三個字未待吐出,身體陡然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陸敬哲整個人僵住。
安睿抱著他的手臂越來越緊,貼著他耳邊的呢喃嗓音裡夾雜著一些迷惘和一些難過,“阿哲,你還怕不怕陽痿?”
陸敬哲只覺得喉嚨哽得發酸,張了張嘴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手指開始抓住他的手臂,死命地往外拉。
可安睿卻不放手,只是不停地貼著他的耳邊問,“你還怕不怕?怕不怕?”
拉扯的手已經變成了狠抓,指甲都掐進了肉裡,陸敬哲恨不得撲上去咬死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咬著牙艱難道,“安睿,都這個時候了,你問我這個?”
安睿只死死地把他壓在門上,額頭抵著他不讓他動,啞聲喚著他,“阿哲……”
“滾開!”
陸敬哲用盡了全身力氣把人推了出去,猛地轉身罵道,“你不覺得你自私過頭了?!”
安睿被他推得砰地撞在牆上,骨頭撞擊的痛楚讓他悶哼一聲,跌倒在地上。
暖黃的燈光下,他捂著額頭,抿著唇看他,一字一頓道,“阿哲,我不怕了。”
“……”
陸敬哲只覺得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半晌,才默默解下脖子上的圍巾,劈頭丟在了他的臉上,“安睿,你覺得我會信你麼?”
安睿並沒有伸手去拿圍巾,而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一動不動。
陸敬哲嘲諷地笑了,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落魄醉酒的男人,恨得眼淚不停地順著臉流,“我不走,你趕我走,我走了,你來找我……安睿,你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那麼你到底在騙誰?”
門砰地一聲被重重合上。
安睿靠在牆邊坐著,捂著胃一點點縮成一團。
陸敬哲說的對,彼此都不是小孩子了,之前是在騙自己,現在拿出真心來,又有誰會相信?
明明害怕失去,所以遲遲不敢接受。
可現在兩手空空,也不見得比之前好過多少。
上次來了這裡,見到了羅臣跟陸敬哲在一起的樣子之後,他也曾經試著回到過去的生活。
形形色色的床伴來了又走,人家都說風流不羈的安睿回來了,卻只有那些來去的床伴知道,安睿才不是過去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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