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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風點火說我爸的車禍是青幫人搞的鬼,對外又放出訊息說我們鴻幫要找青幫火拼替我爸報仇。我是後來才知道,十幾年前他女人在鴻青兩幫街頭衝突的時候被誤傷,沒送到醫院就死了。這筆血債自然落到了我們兩幫頭上。這些年來他從小混混變成我爸的心腹,一直在伺機報復。”
“他私自鼓動幫裡兄弟去和青幫開戰,想弄個兩敗俱傷。只是我爸在時青幫就比鴻幫勢大,哪裡是這麼好動的。結果去的兄弟幾乎全被青幫扣下,那人卻僥倖傷了青幫老大的兒子。青幫的人氣得要死,揚言要我交出廟街以北的地盤才肯放人──也就是坐地起價要我們一半地盤,還是比較好的那一半。”
路總說到這頓了一頓。寵物骨碌著眼聚精會神聽故事的樣子實在有趣,讓他忍不住想吊吊胃口。
“後來怎麼樣?你怎麼處理的?接著說啊。”樂含涵果然忍不住催促起來。
“我口乾,想喝水。”話音甫落,寵物立刻殷勤地從床頭櫃拿了水杯遞過去,卻聽主人說:“你餵我。”
樂含涵讀懂了男人眼神中的意思,暗啐一句“這種小便宜都要佔”,倒也沒怎麼扭捏,含了一口水送到他嘴裡,順理成章被挑逗纏弄了一番,這才換來路總故事的繼續。
“我雖然不喜歡幫派那一套,也明白當時的情形是不成功便成仁。我去跟青幫老大談判,用一刀還給他兒子,一刀換鴻幫兄弟,跟他約定鴻幫青幫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青幫先看中的生意和地盤,鴻幫絕不會去搶。其實那時候我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鴻幫洗白,跟他們搶生意的機會自然不會多,黑道地盤也是沒什麼用的。”
路總輕描淡寫一席話,聽得樂含涵膽戰心驚:“你、你是說,這疤痕是你捅了自己兩刀留下的?”
“怎麼樣憨憨,是不是忽然發現我很酷很男人啊?”路總還是那副嬉笑無謂的樣子。
“……”樂含涵完全無法像他這樣輕鬆笑對。稍一想象那鮮血淋漓的場面就覺得恐怖,心頭充滿了不真實的動亂感,以及後怕。
“你那時候什麼籌碼都沒有,就這樣單槍匹馬去跟人談判?要是他們不鳥你看你笑話怎麼辦?”樂含涵顫聲說著,腦中不由浮現黑道惡人猖狂獰笑著對好人百般刁難折磨電視劇畫面。
“其實也不會。他們不是真想把鴻幫兄弟都殺了,這不合道上的規矩。收為己用不現實,扣著不放還要花錢養,所以他們其實也想放人,只是需要個臺階下。面子罷了,他們要我就給唄,能解決問題就好。經過這一次,幫裡年輕的都算對我死心塌地了,年長的也對我少了很多質疑,這些也不全是意料之外的。”
路總淡然的語調聽在樂含涵耳裡總覺得與那險惡驚心的內容很不搭調。明明對幫派之事看得通透也不熱衷,卻會為了“解決好問題”坦然給自己兩刀,順便收服人心。想象著二十出頭的他是如何獨自承擔這一切,就覺得身邊的男人變得有些距離感,同時又有種柔軟的情緒心頭滋生。
帶著這種莫名的柔軟的像要從胸口湧出的情緒,樂含涵把路毅成抱得更緊了一些。側臉貼著他如今讓人很有安全感的壯實胸口,極輕柔地撫上那道傷痕。手指再次觸及被自己說像卡通貓嘴的兩個波浪似的弧度,心情已和剛才全然不同。
“疼嗎,這裡?”寵物輕聲細語地問,輕手輕腳地碰,彷彿怕這癒合已久的傷口還殘留著最初的疼痛。
路總輕朗一笑:“傻瓜,都過了這麼久,早就不痛了。”
樂含涵還是很難受,反覆摸著疤痕,擔憂與心疼都寫在臉上。路總見他這樣,不由好笑又窩心。說實在的,這些年過去,他的這段往事還沒有和誰正經分享過。熟悉的人不必說,不相干的人不需說。可今天不知怎的,寵物隨意一問,自然而然就跟他講了這許多。而他現在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妥,甚至有些開心。
窺見了他人生最黑暗混亂的片段,沒有害怕,沒有疏遠,而是站在他這一邊全心全意心疼著。他可愛又善良的小寵物啊!
“不許再有這樣的疤痕了,真的很醜。”樂含涵悶悶地,以吐槽掩飾低落。
路總安慰地撫了撫寵物的背,聲音帶著笑意:“放心,我不當大哥很多年,這種危險不會再發生了。”
“你要說話算話。”
聽男人在耳邊愉悅地低笑出聲,樂含涵心裡驀地有了這樣一個念頭:就算倒黴再碰上這種事,你也不會是一個人了。
☆、09。老闆娘大殺四方
樂含涵學校放了暑假,在家無所事事沒幾天,路總就邀他一起去H島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