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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聲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了嚴歡,最後視線停留在他下半身某個部位,道:“的確是毛還沒長全的小鬼。”
這個混蛋!
臉一下子漲的通紅,要不是被向寬死死地從身後抱住,嚴歡都要衝到那斜眼看人的付聲身上了。
這傢伙,只不過是吉他技巧稍微好了那麼一些罷了,怎麼就這麼得瑟呢?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指不定有多少人能一個指頭就把這囂張的混蛋給壓趴下!
向寬一個沒注意,只顧著拉住嚴歡,忘記捂住他的嘴了。是以,上面那番心聲,一字不漏地從這小鬼嘴裡蹦了出來,蹦完,連嚴歡自己都愣了一下。
“一個指頭就壓趴下?”付聲手指敲了敲椅子,突然笑了。
那張平日裡不愛笑的臉露出笑容來,還真讓人……寒毛直豎。
“那好,就用你的十根指頭來試試把我壓趴下吧。”付聲獰笑著從向寬手裡搶過小鬼,提溜著他進了裡屋。
嚴歡急的四處掙扎,可不是人家對手,只能可憐巴巴地向向寬求救。
“付、付聲,你要帶他去哪啊?”向寬著急道。
“沒什麼,切磋切磋。”付聲回:“你別進來多管閒事。”
說完啪的一聲,關上裡屋的門。
那是一間隔音室,是店主平時擺弄樂器時練習的地方。付聲把嚴歡帶進那裡去,還說要切磋。向寬閉上眼,雙手合十。
“自求多福吧,嚴歡。”
差不多有二十分鐘的時間內,樂器行裡都是一片寂靜,只聽見隔音室內有隱約的振動聲響。
這期內一個客人都沒進來,向寬時不時地偷偷瞅著那邊隔音室門口,想,怕是連蒼蠅老鼠都被這氣氛嚇走了吧。
啪——門突然被從裡面開啟,嚴歡先走了出來。
向寬喜形於色,上上下下打量他,完好無缺,看起來沒什麼大礙。
“嚴——”
正準備出聲喊人,嚴歡卻對他視而不見,直直地從他面前走過,臨走時還用力地摔上大門,震天響。
“……”向寬愣了好久,隨即,看著在嚴歡之後出來,老神在在的付聲。“你對他做了什麼?”
付聲瞥了他一眼,“切磋啊。”
“哦,不就切磋嘛。什麼!你和那小子來真的了?”向寬一頓,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付聲。“你也不想想他什麼水平,你什麼水平,你那不是故意打擊他麼!”
“……向寬,那小鬼要是聽見你這句話,才真會受打擊。”付聲笑了笑,“本來比一次就好,誰讓他死不服輸呢?我只能拿出些真本事出來。”
向寬此時完全聽不見他說什麼,腦中只在替可憐的被玩弄的嚴歡默哀。
“畢竟他還是小孩,就不能留給他點面子嗎?我看嚴歡剛才出去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付聲插著口袋,笑了一下。
這一笑,清淺,乾淨,很好看。連一旁的向寬,都有些被晃了眼。
“還知道哭,就說明他還有希望。”
願意麼
嚴歡絕對不承認自己眼珠泛紅是因為被打擊到,頂多說是被氣紅了眼。
然而無論他怎麼掩飾,心中的那份低落卻還是無法掩藏。一回到家,進屋就把自己關在房裡,躺在床上發了好一會呆。
他本以為在這裡就可以一個人靜一靜,但是卻忽視了以他現在的情況,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獨自安靜了——還有一個老鬼如影隨形地跟著。
JOHN不知在嚴歡的意識中安分了多久,冷不丁地出聲道:
“自尊心不值幾個錢。”
落井下石,沒有比這個詞更能準確地形容老鬼此時的行為。把頭悶在枕頭裡的嚴歡僵了僵,隨即抬起頭,翻過身看著天花板。
“這就是說的現世報吧,JOHN。”
他此時都已經沒有力氣和老鬼嗆聲了。
“我前幾天剛剛說過搖滾樂手們都太意氣用事,今天自己就被人狠狠地挫傷了自尊。”嚴歡苦笑,“被人打到塵埃裡,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軟弱。”JOHN又冷哼了一聲,看樣子是絲毫不打算安慰嚴歡。
嚴歡忍了忍,心裡安慰自己不要和這個冷漠的老鬼一般計較,誰知那邊JOHN又來了一擊狠的。
“你今天輸的很慘,毫無還手之力。”
“是啊,是啊,我知道我技巧很差,更無法和你欣賞的那個付聲相提並論。”嚴歡有點自暴自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