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洩露它的芬芳。
這真的是嚴歡嗎?付聲在那一秒,不由地產生了這種疑惑。
直到周圍的人全部都安靜下來,整個廣場上幾乎聽不見人竊竊私語。一直握著話筒不動的嚴歡才再次睜開眼,那一瞬,似有星光墜入他的眼!眾人屏息!
就在這寂靜時刻,嚴歡卻驟然出聲:
“我不願獨行!
在這狂風的夜!”
一道劃破夜空的嘶喊,給頭頂的蒼穹撕開了一個口子。轟轟隆隆,震響了每個人的耳膜。
嚴歡開始了屬於他的演出,不,是屬於他和JOHN的演奏。
纖長的手指被上帝施展了魔法,靈活地在琴絃上翻動著。嚴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到,吉他在自己手裡就像是有了生命。每一次撥絃時的震顫,每一道撼動空氣的音波,都與心臟緊繫在一塊。分分秒秒,伴隨著心臟一同跳動,連每一口呼吸都吸入了名為音律的養分!
這就是付聲在彈奏吉他時的感覺麼!這就是掌握吉他的感覺嗎!
嚴歡心潮湧動。自從很久以前的那一晚,JOHN借用他的身體彈奏布魯斯以來,嚴歡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感覺。而現在第二次體驗這種感覺,他興奮又遺憾,究竟什麼時候,他才能透過自己的力量達到這種水平?
“開始吧,歡。”JOHN提醒他道:“唱出你的心意。”
就在嚴歡悄悄開啟名為JOHN的作弊器的時候,臺上臺下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們,徹底地被震住了。包括付聲在內,所有人幾乎都錯愕於嚴歡的神來之筆!
那個總是捱罵的笨小子,什麼時候能夠彈奏出這種水平的吉他了?與付聲高超技巧的吉他演奏不同,嚴歡此時彈奏出的樂聲,更多是帶著豐厚的情感,是時光沉積下來的什麼……
舒緩的吉他前奏,在嚴歡那一聲淋漓的嘶吼後,像是從高峰墜落到平原,總算是讓觀眾們緩過神來。伴隨著這輕快又似乎帶著一絲憂鬱的彈奏,嚴歡唱出了他秘密編排的這首歌。
——《不願獨行》
“曾想過高高飛起,
狂風卻打溼我翼。
也向往轟轟烈烈,
夢想卻不告而別。”
帶著沙啞的聲線,嚴歡輕輕唱。似乎又回到了落雨的那一日,麗江的小巷上,他一遍一遍地呼喊著某個人的名字,卻只換來一次次的失望。
“長風的夜,
我一人獨行。
零落的雨,
誰不見蹤影。”
只唱出這麼幾句,心知肚明的人都已經聽懂了。臺上,付聲和向寬相視一眼。臺下,夜幕的天空下,有誰悄悄握緊了拳。
吉他聲驟然激昂!
“我不願獨行!在這漆黑的夜。
我不能獨行!在這漫漫長路。”
一個人聲嘶力竭,嘶喊的聲音夾著雨水的哽咽,又漸漸壓低,似是在某人耳邊呢喃,輕聲吐露。
“若誰要離別,那你撕下的這片羽翼。”
曾展翅飛到夢想的天空,卻在漫漫追逐的路上,失去了珍貴的事物。
那種分離的感覺,像是被生生撕裂,撕心裂肺的痛,藏不住。嚴歡閉起眼,撥動琴絃的手在微微發抖。
有一道身影立在夕陽下,輕輕與他告別。
【離開之前,趁這個機會,你聽我彈一首曲子吧。一首就好。】
【你怎麼哭了?】
【抱歉,不能在這條路上一直陪著你,嚴歡。】
【我必須走。】
記憶中,又看見一個少年蜷曲著身子,眼眶泛紅。
【他走了。】
【我想阻止他,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怎麼這麼沒用!連一點辦法都想不到!我幫不到他,幫不到他。】
【為什麼他就不能留下來!】
“零落的翅,飛得再高,也不再完整。”
曾志得意滿,自以為將要飛向最高空卻重重摔落在地,嚴歡這才明白,他從來就沒有翅膀。他就是一隻小小的烏龜,在自己的世界裡兀自掙扎。
JOHN的出現,給他插上了第一根羽毛。
付聲,向寬,陽光……許許多多的人,樂手,第一個樂迷,曾結伴而行的夥伴。
他們都是一根根羽翼,為烏龜插上了夢想的翅膀,讓他可以飛出禁錮他的池塘,迎向藍天。
然而,在飛躍的途中,小烏龜卻失去了一根寶貴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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