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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就是等了整整兩個小時,分分秒秒過得緩慢之極,緩慢得像過了幾個世紀般漫長。暈暈欲睡的他最後在電梯開啟的嘀聲中剎時回過神來,頓然眼睛一片清明,目光直盯著緩緩開啟的電梯門看著。
視線中,他看到了那張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熟悉的臉。冷峻的英眉,狹長的鳳眼,高挺如玉的鼻樑,弧度優美的薄唇,稜角分明精緻絕倫的英俊面容,身上有些被淋溼了的顧冰年看起來有些憔悴,看得他是一陣揪心的疼。
當顧冰年一步步靠近那個蛋糕盒時,寧再晨的心跳明顯加速,惴惴不安。
千萬不要丟掉,不要丟掉,不要丟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祈禱有效,顧冰年並沒有扔掉地上的那個蛋糕盒,反而是提起它進屋去了。
這時,寧再晨才無力地靠著樓道的牆璧長長地舒了口氣,笑意染盡眼角眉梢。
他收下了,收下了,收下了……
這時寧再晨的心情,就跟以前那些送他情書的女生們在他收下情書時的心情一樣,高興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對他而言,只要顧冰年收下就好了。那麼,即使他不知道是誰送的,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傻傻地在這裡等了兩個小時只為看他一眼。心裡的那一點點歡喜雀躍也會蔓延成無盡的甜蜜瀰漫開來,讓所有的付出因為對方的接受都變得微不足道。
於是,這份興奮讓寧再晨徹底一夜失眠。
第九話 在他世界之外的角落
你曾經有沒有默默地毫無指望地去愛過一個人?
就算只是在他世界之外的角落裡默默地看著他,心裡也覺得快樂甜蜜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每天早上寧再晨很早已經就出門了,但是,站在電梯口的他只是反覆地按電梯卻並不乘電梯下樓。
空電梯下來還好,電梯裡有乘客的話,寧再晨便快速地瞥了一眼電梯內的乘客,隨後掏出褲袋裡的手機佯裝接電話的樣子走開。然後等電梯門緩緩合上,寧再晨才放下根本就沒有人打過來的手機,一直如此反覆重複著。這是在他知道顧冰年就住在樓上後,每個早晨都必須做的事。
雖然他和顧冰年是住在同一座樓,一個是21樓,一個是20樓,如此之近。但是上下的電梯卻有三個,如果不去製造機遇,那麼就會像之前他住在這裡的兩個月裡一樣,一次都不曾在電梯裡遇到顧冰年。(好吧,即使他遇上了那時候也不認識,再說,誰坐電梯會沒事盯著別人看。)所以,守株待兔是最好的方法。 這一個星期以來,他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製造巧遇。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八點鍾都過了都還沒有等到顧冰年下來。有些垂頭喪氣的寧再晨想,如果再不走自己恐怕會遲到了。平時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坐在教室裡準備上課了,但是現在他卻還在這裡‘等’電梯。
只聽到“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開啟,寧再晨無奈而沮喪地走進電梯。
不經意的抬頭間,卻發現站在自己身側的人,正是他折騰了一下早上想要‘巧’遇的人──顧冰年。
今天的顧冰年還是一樣英俊帥氣,冷冽高傲,看著寧再晨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他恍然意識這是在公共場合,電梯裡還有那麼多人,自己怎麼可以像個花痴一樣盯著顧冰年看,便只好收回視線,低下頭看顧冰年腳上的黑皮鞋。
雖然只是靜靜地站在顧冰年的身邊,但是因為自己與他的距離得這麼近,整顆心因為驚訝和興奮而無法抑制地撲通撲通的劇烈地跳個不停,臉頰灼熱發燙,連呼吸變得不正常。寧再晨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要壞掉一樣,胸口一陣悸動不已。
就這樣,他完全沈浸自己滿心悸動裡,不知不覺電梯已經停在了一樓。
電梯下降到一樓只用了四十五秒的時間,但對寧再晨而言,這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卻是彌足珍貴的,為此他可以那麼傻氣而執著地等幾個小時,就只為見到顧冰年。即使顧冰年從始至終從沒有注意到過他,但是,對他而言,只要能夠見到顧冰年他就很滿足了。就算只是在他世界之外的角落裡默默地看著他,心裡也覺得快樂甜蜜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寧再晨佯裝自己像個路人一樣一直小心翼翼地走在顧冰年身後不遠處,一直跟到小區大門口,目視著顧冰年坐上一輛計程車車,然後又目送著那輛載著顧冰年的計程車車呼嘯而去。最後,才戀戀不捨地走進地鐵站,完全將自己已經遲到了這件事拋到九霄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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