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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塗了?陸雪嶺說不塗了,有帽子。
林籟說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曬了要脫皮的,陸雪嶺說人家開玩笑我還認真嗎?林籟說那現在沒人了你塗吧,陸雪嶺說,林媽媽,閉嘴!
林籟伸手說那你給我我要塗,陸雪嶺給他,林籟擠了在手心裡說,啊好薄,又塗在臉上,發表感想:“像蒙了一層油。”又擠了一坨在手心裡,冷不防拍在陸雪嶺後脖子上,沒拍準,一大半拍到了衣服上。
陸雪嶺驚了一下,回手一摸,怒目而視:“你拿我的東西大方!”林籟笑著道歉,一手幫他胡亂地抹開面板上的霜體,一邊伸手到書包裡找紙巾,把衣服揪幹。
陸雪嶺自己雙手把脖子抹勻了。兩人落在太后面,有人來找,問他們在幹什麼壞事,兩人同時否認,跑上去追大部隊。
他們晚上吃燒烤,零零散散分了十來桌,不少男生說要啤酒,女生也不甘示弱,索性問老闆要了整箱。吃完回酒店三國殺,不會的就殺人。
有女班幹特別豪放,玩得興起披著白床單在床上跑:“我是薩滿法師——”鬧到凌晨才散,說明天要早起。
第二天一早上游艇,乘風破浪開出老遠,艇下的海水由黃轉藍,大家心情好得不行,擁到甲板上去拍照。晴空萬里,相機採光充足,成像怎麼照怎麼鮮豔,平時醜的人這時拍著好像也美了許多。
上岸後所有這次來的同學集體合影,找地方、站位、來來回回換各種相機,足足折騰了半個小時。
晚上他們去海鮮排擋,沒有懂行的人,不知道算貴還是便宜,但按一桌12個人平均下來還可以接受的價格點菜。
有人笑說這是最後的晚餐,很貼切。未必是對這個老班級多難以離舍,更多的是對高二完結的傷感和對高三的恐懼。高三是一隻巨大的怪獸,在被它吞沒前一刻,盡情狂歡。
菜上來了,動筷前,大家讓林籟說兩句,笑作一團,說不聽領導發言吃不下飯。林籟說屁,我平頭老百姓,我不說。有人說,你不說誰說,你是我們的精神領袖。林籟說,滾蛋!
最後讓學習委員說。這妹子是從靖成附小一路上來的,已經牢牢做了九年學習委員,為人悶騷,一直被偏見為文靜的書呆子。她站起來,聲音不大,但態度鎮定。
她說今天應該主公大人說,他不肯說讓我說,其實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就祝大家今天吃得開心吧!回去高高興興過暑假!
全場熱烈鼓掌,說不夠,還要聽,聽入迷了。
妹子很不好意思地說沒了,咱們來乾杯吧!
已經要了啤酒,有粗獷的男生說要白酒,女生嬉笑起鬨。又說先幹,各桌都站起來碰杯。
沒吃多久,另一桌傳來說有人要告白,於是好事者紛紛放下筷子跑去圍觀。一個黑黑胖胖的男生滿臉飛紅——當然看不太出來——不知從哪裡捧出一束花,有百合有玫瑰,在眾人起鬨下,鼓起勇氣裝豪邁:“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女生激動中,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上扭捏,當然還是高高興興點了頭。有人煞風景地大叫應該把胡菊芬請來。
“誰還要告白的?一起一起!”人群裡推來桑去的,把平時有苗頭的物件都送到一起,被推的則拼命否認抵抗。
林籟這桌離事發地距離遠,普遍比較矜持,很少有跑去湊熱鬧的。然而此時,林籟的心突然狂跳起來。作為一名白羊座人士,林籟平時身上的星座特徵極不明顯,然而每到這種時候,他立刻全身都白羊了,有強烈的衝動要接過這一棒,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驚人之事。
他想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想人不輕狂枉少年;想被人拒絕又怎樣,愛過,不後悔!這些念頭在他沸騰的腦子裡翻滾,就在他隨時可能蹦起來的時候,一個女神來救他了。
素以活躍奔放著名的許曉逸捏著一枝從表白男生花束裡拔出的玫瑰跑過來。
這閨女明戀陸雪嶺時日已久,轟轟烈烈全年級都知道。她單手獻上玫瑰,說:“親愛的,我對你,你懂的。今天我借花獻佛,你別看我鬧,其實我靈魂很安靜的。我絕對會對你好的!做我男朋友吧!”
她說完很機靈地眨眨眼,用調皮來給自己的告白做背書。可是效果真不大,在最初的起鬨安靜下來後,所有人都看著陸雪嶺,可是陸雪嶺也沉默,他沉默得越久,氣氛越尷尬。
陸雪嶺是太突然了,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情況,除了答應下來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可是他並不想答應。
所有人都覺得許曉逸太可憐了,臉都快笑僵了,只有林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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