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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恨他剛才竟沒有管住自己,一失足,千古恨!
王樂樂走得很快,一路領先走到自己兩個同學那裡,說了兩句話,再筆直走,從這排座位的另一頭走出去了。
一口氣走出操場進了教學樓,王樂樂站在樓道里沒有了目標,臉還是燒得慌,臉色大概不可見人。為平復心情,王樂樂躲進了廁所。
在廁所的隔間裡,聽著關不緊的水龍頭細細噠噠的水聲,王樂樂覺得平靜一點了。隨後,一種更深的懊惱向他襲來。
陸雪嶺可能會告訴林籟這件事。
其實在他與陸雪嶺說話時也隱約想到這點,但當時這念頭只像魚兒的影子在水下一閃,並沒有徹底地浮出水面。
現在,這種可能性就像夢靨一樣罩住了王樂樂。他為什麼不和林籟自己說,就是怕傷及了對方的自尊,可是林籟要是從陸雪嶺那裡得知了這事,情況恐怕會更糟。誰願意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被另一個人指出缺點呢?
王樂樂後悔了,恨自己多管閒事。將心比心,他也不願意有個人跑到林籟跟前指手畫腳自己的事情。自己到底是做了一件多麼無聊的事!
現在最好的情形,就是陸雪嶺不告訴林籟這件事。但這是不可能的,不正是自己要求對方“勸林籟”的嗎?陸雪嶺大可以“好心”地告訴林籟,有個人跑來讓自己勸他好好唸書,再把這是個怎樣怎樣的人詳細描繪一番,林籟必然就會知道那是自己了。
按林籟的死脾氣,大約不會暴吵,但肯定會翻臉。可是自己不是好心嗎?
隔間一陣臭味漫過來,王樂樂決定不想了,他推門走出了小隔間。愛怎的怎的,大不了以後走路避開陸雪嶺。林籟要是再混蛋,不理他就是了。
快要走出廁所時,王樂樂忽然想,哎呀我剛才馬桶沒抽水!雖然他並沒有上廁所,但隔壁蹲坑的人不知道呀,一定認為有個傢伙不抽水就開門跑了。思及此,王樂樂對自己剛才選廁所躲的行為感到無奈,認為自己智商捉急。於是他亡羊補牢立刻跑了。
陸雪嶺這邊回到位子上,王樂樂正從後排一路走出去,走很快,簡直像逃。幾個人就問陸雪嶺那是誰,陸雪嶺說不知道,輕描淡寫略過去。但他心裡卻沒這麼豁達,甚至感覺挺生氣。他想林籟退步怎麼就怪我了,我怎麼就害他了,就算我害他了又關你什麼事了,你誰啊你。
不過陸雪嶺這樣想,並不會說。他對王樂
樂自然全無好感,但被這事微微刺激得對林籟也起了惡感,覺得是他沒有管好自己無禮的朋友。
足球決賽不知為何推遲了半個多小時才開始,後來又聽觀眾席的人傳猛料,說兩支決賽隊伍在上場前幹了一架,挺激烈的,大概比完賽都要記過。各種細節傳得有鼻子有眼,有人就遺憾訊息來得太遲,沒趕上圍觀。
全天比賽結束後,照例全校同學都要回到各個班級,等班主任宣佈解散。陸雪嶺早上樓了一點,在教室的人還不多。他回到自己位子上,覺得桌腳旁的垃圾桶很礙眼,第一千零一次想把它從視窗扔下去。現在這東西已經是個擺設了,自從他和林籟坐到最後面以來,全班同學給面子,再也沒往這裡扔過東西。
後來林籟上來了。氣勢如虹地坐進位子裡,開始摧枯拉朽地理書包。陸雪嶺正半倚半坐在桌子上翻一份報紙,看見林籟的臉就喲了一聲。
他俯身拿拇指摸了林籟的臉:“怎麼了這是?”他隨即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關於決賽足球隊打架的傳言。本就知道林籟今天是和其中一支決賽隊伍的人混在一起,那隊的隊長就是那班班長,據說是林籟的好哥們。
於是陸雪嶺就明白了:“你跟李子曦他們並肩作戰了?”
林籟避開他的手,感覺有些不自在。這場景是有些熟悉的,高一的時候自己被高三的人圍毆,陸雪嶺也這麼帶著憐憫地摸他。
含糊地答應了,林籟無意解釋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混戰。他運氣好,溜得及時,沒有被老師抓住,但天知道會不會有人把他供出來。但幫兄弟打架,林籟沒什麼後悔的。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半邊臉捱了一拳腫了。雖然胡菊芬未必會理他,但這當口他實在想避開這位老人家。
把東西都塞進書包,林籟哐噹一聲站起來,問陸雪嶺:“要不要一起走?”他直覺地認為,自己跑了,不能把陸雪嶺一個人留在這裡。陸雪嶺有些吃驚:“你現在就走?”
林籟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躲胡菊芬,你走不走,一起?”
陸雪嶺笑了,覺得這理由比較可以。他說:“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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