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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刺那個帶著小辮子的傢伙,其實也是諷刺那個時代的大多數人,挪到今天也是一樣。我無法做到欺軟,卻能做到怕硬,心裡恨不得將頭頂上的那班人視若無物,臉上還能掛著狗腿似的笑。而在其他方面,菜場小販短斤少兩,罵了幾句後還能安慰自己菜還算新鮮的;超市豬肉漲價,也能安慰自己那裡的肉透過了正規檢疫,沒有瘦肉精。聽說房租也快漲了,房東前些天還跟我暗示了半天,他大概已經覺得沒有跟我溝通的必要了。房價就像加了酵母,一晚上就能將個小豆芽發成個蘿蔔,房租也頂不住了——水漲船高,誰叫人家手裡有塊地呢。
說到地,當然也不是哪裡的地都行,就拿我一個遠親來說,在家裡蓋了兩層樓,裝修不錯,才花了十來萬,放在城裡,這每月的房租可就是飽飽的,可誰叫他家在鄉下?走半天路才看得到一個人影,還是鄰居。後來兒女出去打工,連孩子都帶走了——兩層樓成了擺設,空蕩得只看見膽大的耗子竄來竄去。
這樣的房子就算再低的房租也沒有人住。轉念一想,還是自己找的房子好,我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室一廳,帶獨立衛生間和廚房,另加一個小陽臺,離公司只有20分鐘的路,還是步行。當初師姐幫我找到這房子的時候,我還請她吃了一頓飯。房東那人也是看了師姐的面子,外加房子是上個世紀的,房租還算公道,每月一千,我也是每月按時交租,過年過節順便給房東送點小禮物,這才能保證我在小房子裡住得舒舒服服。
希望房東不要漲太多,最好打消那個念頭……
手指敲啊敲,順帶列印些檔案,眼睛瞟到電腦螢幕右下方的時間,快五點半了——這是標準下班時間,實際下班時間要在前面那個數字上加個3。
不少讀者還是學生,只對下課時間有感覺。而對大學生而言,上課更是自由,對時間的概念可能更為模糊。對此我深有體會。讀中學時,看到十二點或者是五點半即將到來,一顆心就毫不猶豫地掙脫束縛,哪怕老師還在黑板前講某次考試要點,腦子裡只有下課逛街回家吃飯……大學後,課不多,很少一天下來有排得滿滿的課,偶爾翹課,堪稱一個“灑脫”。後來搞課題,有感覺就悶頭狂搞一氣,沒感覺就放下在網上溜達。
現在想想,還是當學生好,上班哪有那麼自由。到了五點半,我還不能走,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大家正準備在這裡多耗上3個小時呢。其實除了那些企劃部,市場部等部門,像我們這種行政部門其實沒有太多工的,頂多是經理有時會交給個臨時任務,其他時間都在那裡瞎耗。耗就耗著唄,經理還會給個好臉色。
不過今天我有事,沒法耗了,改天多加點班好了。
數字跳到17:30,我收拾東西準備起身,巧不巧,經理恰好走到我的桌子邊,手裡拿著一疊紙張敲在我的桌子擋板上——不會又是要打的什麼資料吧?我硬著頭皮笑嘻嘻地問他:“經理,這是什麼啊?看著很厚似的。”
經理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字正腔圓地回答我:“這是蘇總臨時需要的資料,你現在就整理一下交給他。”
為什麼偏偏是我?海倫就在旁邊,美女巴不得有機會與帥哥交流呢。
好像看出我的心思,經理笑著說:“這是蘇總特地要你做的,好好幹。”
就為了那富二代叫我好好幹,我就加班加點啊,又不給我漲薪水。心裡開始腹誹,忍不住說:“經理,我待會還有事,想先走。能不能明天再把資料給他,要是急的話,交給別人做也行吧?”
經理如我所料地搖頭:“蘇總要求你今天就把這些資料整理完畢給他,他還在辦公室等著呢——這是他的要求,我也不好交給別人。就這樣吧。”說完,不由分說地把資料塞到我的手裡。
本人傻眼了。雖然距離約會的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但是學校距這裡大概有四五十分鐘的車程,現在又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多半會堵上一會兒。現在去搭公交,時間只是恰恰好。要是搞定這堆紙,最快也要到七點鐘。當時真該跟餘露露說八點鐘的。也許九點鐘更好……這是那傢伙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辦公室裡有一堆人的,還他媽的硬找上我,我跟你那麼有緣嗎?
一邊是蘇泠川的強硬要求,一邊是餘露露慘兮兮的哭訴,我坐在桌子前面看著那疊資料兩頭為難,好吧好吧,同情心佔了上風,作為她昔日的同學,長期的同鄉,同為女人的我還是決定去給《悽慘孕婦》第三季支點招,也沒管經理還留了一隻眼睛盯著我,就把資料交給隔壁的海倫。海倫愣了愣,小聲說:“這樣行嗎?你不怕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