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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顯而易見,她最近並不好。“外遇”是個令人難以啟齒的詞語,尤其是對於被背叛的一方來說。而餘露露還現場抓姦……唔,那種刺激感我絕對無法感同身受。可惜叫那淫婦逃了,也是,挺著快六個月的肚子,怎麼動手?還被那姦夫擋了。現在回想起來,餘露露的計劃不夠周全,怎麼能獨自一人去抓姦?至少要叫上後援團嘛。幾個人堵在賓館門口,樓梯口再安排幾個人,電梯口也是,然後幾個人護駕,轟轟烈烈一腳把門踹了。當然,木棒菜刀西瓜刀必不可少,必要時還可以帶上相機DV啥的,一通狂拍之後在那對出牆男女面前大聲宣佈:“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們所說所做的將作為呈堂證供。”如此,出軌證據完善。當然,這種做法最絕最解氣——完全撕破臉——本尊不建議此種做法。
但是還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挽回一顆已經遠離的心呢?
我想不到。
被背叛的人常常會想著挽回寶貴的婚姻(背叛方則將之當成狗屎),從而心軟手軟處處軟。餘露露也是這樣吧,首先是不相信,繼而是半信半疑,最後是恍然大悟,深信不疑。這一系列的過程中必然包括著疑惑,痛苦,猶豫,疲倦,與結婚之初相反。那時一切都是妙不可言,連清水也是甜的吧。我能夠猜到當她挺著大肚子去賓館找人的時候,內心很難過,可心底還存著一線希望。而在看見最後場面的那一刻,希望被無情擊碎。
我叫了一杯檸檬水,淡淡的酸甜。一片孤獨的黃色檸檬在涼水中緩慢地沉到杯底。雙手握上去,手掌上的疼痛稍微好受點。
“很久沒見面了。”她看著我的臉,語氣平淡,“一見面談的居然是我的家事。”
沒見面不是也在談嗎?看來當事人的情緒比那時鎮定多了,眼裡沒有淚光,聲調沒有顫抖。
“是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最後見到你的時候,我記得是在你的婚禮上。”我避開她的視線,透過透明的玻璃杯看自己變形的手指。血泡在水後亦變得古怪,像被擠扁的蟲子。
她沒有說話,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話很有點諷刺的意味。上次才看人家被親朋好友祝福白頭偕老,這次就看著一個完好的家庭分崩離析,唏噓嗎?不,這種情況太常見了。結了婚就意味著白頭偕老嗎?誰說的?婚可以結,也可以離嘛。
我可不想費了一兩個小時擠公交過來就為了參加一個冷場的對話,於是繼續說:“以前你們應該很好的,怎麼一下子就這樣了呢?那個女的你以前不知道?”
她的聲音很悶:“那個女的我哪裡知道?只聽別人說他以前交過女朋友,後來分了。我也就沒當回事。談的時候是很好,後來也不錯。”
這就是了,我估計是她老公先前談的那女的沒入準公婆的眼,家長要求分,他老公便明著分了,暗地裡還藕斷絲連,後來餘露露懷孕,男的有了更多的私人空間,就與老情人舊情復燃——看了那麼多現實中和小說裡的橋段,餘露露的基本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了。
我看了她一眼,對方垂下眼簾,好像在回憶過往的恩怨情仇。聽也罷,不聽也罷,對我來說無非是聽不相干的故事。不過,現在已經八點多了,我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不加班的晚上,還是希望能早點回家碼字的。而且我還什麼都沒吃呢。
一想到還不知道在哪裡的晚飯,我就問她:“你吃飯了嗎?”
她愣了愣,說:“吃了點面。”
“面沒什麼營養。要不就在這裡吃點東西吧。我也有點餓了。”我叫來服務生,點了一份小火腿披薩和一份蔬菜水果沙拉。
遞給她選單,她看也不看就搖頭:“吃不下。”
“你吃不下,肚子裡的孩子要吃。”
她嘆了口氣,點了一份煎蛋。
雖然份量很少,但是餘露露還是選擇了吃東西。我也不用再勸,畢竟我不是她媽。
“你上次說他們家那邊叫你跟你老公商量,怎麼樣了?”
她本來臉色就不好,現在更差,“現在他常常不在家,我都很難跟他說上幾句話。”
終於撕破臉了——那男的乾脆扔掉好好先生的面具,直接做回原來的自己。也許沒有那次捉姦在床,可能情況還不至於這樣。可是誰知道呢,餘露露只不過太相信自己丈夫的清白了。
“他這樣是不是在拖延?”我問。
避而不見,避免被餘露露糾纏,也慢慢耗盡她的耐心,也許會讓她對這段婚姻速戰速決。話說回來,有哪個男人願意在自己的外遇曝光之後面對家裡的黃臉婆呢?溫柔點的女人會哭哭啼啼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