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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小朋友嗎?我當然知道這是體溫計!它裡面裝了水銀,如果咬破,我就會中毒,中毒會有神經和精神異常,牙齦炎啥啥的,但是水銀能夠防腐,現在風靡一時的盜墓小說裡就有水銀的粉……好吧,其實是還沒變成粽子的屍體是水銀的粉……想揉揉眼睛去仔細瞧瞧說話的究竟是誰,手還沒抬起就被抓住。
“別動,你正在量體溫。”聲音溫柔又有點兇。
我沒有力氣反抗,在目前敵強我弱的情勢下,做個順從的良民對自己最好。過了一會兒,體溫計被抽出。接著,前臂被一根繩子死死勒住,手指被另一隻手抓住。那隻手很涼……手背上傳來一瞬間的刺痛!
第30章 第 30 章
30
“哎!”我發出短暫的尖叫,使勁眨眨眼睛,透過被蹂躪的睫毛終於看清面前是個戴白帽子穿白褂子的年輕女人——護士嗎?
護士的臉很白,五官素淡,就跟我所在的房間一樣,沒有多餘的修飾,還有一股無所不在的藥味。我環顧四周,各個方向分佈著相同的沙發椅,不同的是上面的人。他們個個面帶倦容,手上也吊根長管子,原來我被送到了醫院……護士大概對我這種沒特色的尖叫司空見慣,眼皮翻都不翻一下,就麻利地給我的手背貼上膠布,調了輸液速度,接著端了盤子走開。當然,從貼膠布的一頭延伸出一根又長又細的透明塑膠管,頂端是一個塑膠袋,裡面的透明液體正冒著一串串小泡泡。
隨著冰涼的液體快速進入面板下淺藍色的細小血管,腦子中的蒼蠅依依不捨地遠去。即使它們向我投來含情脈脈的眼神,我也無情扭過頭,無比厭惡地想:再讓我看到你們的話,我一定要試試最近學到的凌遲刀法。
用空出的一隻手揉了揉眼睛,看得更清楚一點,白色的房間,明亮的日光燈,明顯的藥味,懸掛的輸液袋……路易呢?我的手上怎麼空空的?難道是被順手牽羊了?我急忙朝身邊看去,根本就沒有印著標誌性小花包包的影子!
沒空去想丟了路易會怎麼辦,我立刻大叫:“護士,護士!”
從房間外馬上跑來另一個護士,她先習慣性看我的手,再去看輸液管,很不解地說:“沒吊完啊。”
“我的包包不見了。”我沉著臉說。要是在這醫院裡丟失了路易,我一定要找回來。找不回來……就去投訴!
她翻了翻眼睛,看了看我的手,“沒包包啊。”說完,睜大雙眼端詳我的臉,眼睛裡畫滿問號:你是不是因為發燒而燒壞了腦子?
媽的,此包包非彼包包!我說的是裝了手機錢包鑰匙的路易!
“是我的皮包,咖啡色,路易·威登的。”我儘量口齒清楚地告訴她,還用手比劃了一下大小,打針的那隻手一抬起來,我似乎就感覺到針頭在晃動,就趕緊放下手,用單手畫出個方形。
她很明顯地怔了怔,用懷疑的目光把我從頭到腳掃了個遍,轉瞬似乎又釋然了——瞧這女的一身廉價貨,那肯定是個西貝包,攤手:“那我哪知道你的包包在哪兒?你待會打完針再找吧。”說完,屁股一扭走遠去看別的病人。
果然是這樣不負責的回答!我悲憤地想,難道你不知道路易對我有多重要嗎?它現在的地位僅次於我爸媽,掌管了我每天睜眼後的吃飯穿衣買菜購物……它裡面有錢啊!我飛快地回憶著裡面裝了多少錢,糟了,記不清,每次取了錢就只往裡面一塞,買了東西還是往裡面一塞,紙幣,硬幣根本沒數,啊啊啊!我還是記不起裡面裝了多少錢!
隨即我意識到一個可怕的現實,現在盤算裡面有多少錢根本沒用,因為錢包不在我身邊——我身無分文了!而且還沒有鑰匙開門!聽說C市著名的急開鎖每次接活要一百塊!我到哪裡去找一百塊?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難道之前想象的要成為現實了嗎?現在輕裝上陣當乞丐?連個搪瓷碗都沒有……還有我的手機,裡面存了爸媽的電話號碼,希望不要被騙子打過去說我重傷住院需要鉅款救治云云,但是世風日下,人心險惡,色狼都敢在大街上強搶民女,騙子敢明目張膽詐錢也不是不可能……心急如焚之下,我恨不得立即拔了針頭去找我的路易。
人一著急就什麼都顧不上了,我對跟我隔了一個位置的老頭說:“大爺,你有手機嗎?我想打110。”
他睜著渾濁的眼睛看了看我,一臉懵然。瞅著對方爬滿老年斑的臉,我隱隱感覺自己找錯了物件,可心裡那個急啊,就大聲重複:“大爺,你有手機嗎?我想打110!”
聲音響徹整個輸液室,周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