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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也是很繁忙。”柳晨曦不喜歡伊藤健一那種別有目的的眼神。
“我們對公共租界、法租界的治安確實不夠滿意。雖然我們會在保護民眾上向他們提出意見,但目前我們還不能太插手他們的事情,” 伊藤說,“當然,我們希望這樣的形勢能早日過去,迎來期待中的中日合作共治。”
柳晨曦聽了伊藤健一說“中日合作共治”,臉上面無表情。
房間裡只有柳晨曦與伊藤,這頓飯卻吃得並不太平。一個大兵模樣的人匆匆敲開洋房的門。
“少佐……”來人見到柳晨曦後,猶豫地看向伊藤健一。
伊藤有意無意又向柳晨曦投去一眼,對著大兵道:“柳醫生是自己人,說下去。”
柳晨曦抬眼看過去,他不想走出這道門後,被人說成是“投降派”。
“伊藤先生有事,我應該回避。”柳晨曦說。
伊藤說:“走進過七十六號的,能活著走出去的人,不是日本人,就是漢奸。”
“只有我知道,柳先生不是,”伊藤用那種粘著的目光望著柳晨曦,“別人是不知道的。”
大兵在伊藤的授意下,湊近伊藤耳邊,說了剛收到的急電。在一串又快又輕的日本話裡,柳晨曦隱約聽見了紫禁城、法租界、重慶、箱子……
伊藤的那雙眼睛始終注視著柳晨曦。
走出日本人的房子時,天黑得像烏墨,雨還在下。伊藤健一親自把柳晨曦送出門。柳晨曦上了這個日軍少佐的車。與來的時候一樣,車開得很慢,在裡頭繞了幾個圈子。柳晨曦藉著每間平房裡透出的燈光,望著這個
19、第十一章全 。。。
陰冷的地方。每個轉角都有身著軍裝身配荷彈計程車兵,他們面無表情,平房裡偶爾傳出的嘶叫對他們毫無影響。七十六號裡所謂國人的臉都和這些灰黑色的磚牆一樣腐舊,柳晨曦甚至能聞到那股子黴味。
平房那邊又傳來叫人撕心裂肺的叫喊。柳晨曦轉首望去,有人從門裡跑出來,破爛的衣服上沾了血,後面跟著幾個手拿槍支計程車兵。他一路跌跌撞撞,車前遠光燈一亮,他下意識擋住眼睛,來不及躲閃撲倒在車頭前。追趕計程車兵在他三米處,暫時停了下來了。
他抬頭時,柳晨曦看到一副過寬的黑框眼鏡。它左面鏡片像蛛網一樣破碎,一邊鏡腳已經摺斷,一邊狼狽又危險地掛在流血的耳朵上。
蔡恆嘴角破碎,臉上浮腫青青紫紫。看到伊藤,他沿著車頭搖搖晃晃扒到車窗邊。“少佐,少佐,別……別殺我,我不想死!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別殺我,別殺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開車。”伊藤命令。
“別,別,”蔡恆抓緊車沿,“少佐,我知道你們在找箱子。之前我給過你們不少線索。我曉得你們在懷疑誰,我能幫忙,我能幫你們找到箱子。”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伊藤毫不理會他,向後靠坐到椅背上。
蔡恆看到直挺挺坐在他身邊的柳晨曦。“是你?”蔡恆睜大眼望著柳晨曦。汽車迅速向前,將他在甩在地上。“救我!求求你,救救我!”蔡恆趴在地上朝柳晨曦的方向喊。
士兵們的槍齊齊對準蔡恆。
“不要,不要開槍,”士兵們上了槍膛,蔡恆認定自己要死了,突然又強硬起來,坐在地上撒潑地叫罵。“我要死了還怕什麼!死人還怕什麼!你們這群渣子!你們都是日本人的走狗!漢奸!賣國賊!你們還不如我!老子才是英雄……”
砰——砰砰——
一陣槍聲將柳晨曦警醒,他想衝出去。“你要做什麼?”伊藤健一拽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按回到座椅上。他從煙盒裡取出一支菸,擦著洋火柴點了許久。伊藤緩緩吸著,良久吐出一口煙霧:“和你沒有關係。”
雨聲淅淅瀝瀝,車頂上的雨水順著玻璃槽一點點滲進車內。
遠處,風,捲走了槍聲。
作者有話要說:看診經歷參考《抗戰生活史》,如有冒犯與不當深感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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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總工會網站關於大自鳴鐘的資料:“1926年,在公共租界老勃生路(今長壽路)、小沙渡路(今西康路)交叉口的道路中央,建起一座鐘塔,人們稱它為大自鳴鐘,這就是上海灘遠近聞名的“大自鳴鐘”的由來。”
大自鳴鐘1959年被拆除。老上海人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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