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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不貼切。用讀書百遍其義自現還好些。”柳晨曦在一旁幫忙,謹慎地將所有的東西收回箱子。
大大小小十來個小木箱,柳彥傑和柳晨曦將它們一個個搬到通向閣樓的階梯處。雖然柳晨曦撥亮了走道里所有的燈,樓梯平臺上仍不覺光亮。柳彥傑從口袋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鑰匙。柳晨曦向孃姨要了一盞油燈,慢慢湊近鐵鎖。柳彥傑將鑰匙插進鐵鎖地孔中時,感覺燈光有些搖晃。
“你在緊張?”柳彥傑問柳晨曦。
“恩。杜美路的這棟房子是你的。從你帶我走進這棟房子開始,我感覺你就逐漸地願意讓我接近你,一次又一次。”柳晨曦在昏暗的光暈下說,“開啟這道門,讓我覺得我們可能在思想上更加親近了。”
“我們一直很親近,”柳彥傑加重語氣說,“以後會更親近。”
啪嗒一聲,鎖裡彈簧蹦開的聲音,像一個暗示,柳彥傑推開了那扇不曾對外開過門。閣樓中很暗沉,沒有月色的窄小空間裡,柳晨曦手中的油燈彷彿一顆劃落的星。兩人周遭有了昏黃的光暈,能看到裡面堆放整齊的木箱。
“這麼多箱子,裡面放了什麼?”柳晨曦抬高油燈觀察著這些箱子,有些箱子上積了灰塵。
“想知道?”柳彥傑帶他走到其中一個箱子前說,“我開啟一個給你看看。”他摸索著開啟箱蓋,裡面墊了不少紙,其中還有大小不一的小箱子。
“弄得那麼神秘。”柳晨曦指了指其中一個。
柳彥傑取出柳晨曦指的那個箱子,將它開啟。開啟的剎那,箱內的器物在在油燈照亮下,反射出一道光,射在柳晨曦眼中。他偏過頭,馬上放低了手上的油燈。
柳晨曦再向箱中仔細地看,愣了片刻,問道:“這東西是你的?”
“過去不是我的,現在是我接手了。”柳彥傑注意著柳晨曦的眼神,他知道他在琢磨自己的話。柳晨曦在研究他的時候,總是盯著他的眼睛看,那黑亮的眼睛能將他穿透似的。
“這裡所有的箱子裡都裝了這些東西?”
“對。不過還有些空箱子。”
“你打算把這些東西都賣掉?”
“不會,我不準備賣,”柳彥傑合上蓋子,想了想又說,“除非哪天柳家生意做不下去了,到那時我會考慮賣掉它們。”
柳晨曦微微地點了點頭。
“我們把白凌桀的東西搬進來。左邊有幾個大的空箱子,把它們放進去。”柳彥傑走進他,接過燈,將它擺在地上。
柳彥傑走到門邊時,柳晨曦才慢慢地跟了上來。兩人把白三爺拿來的箱子搬到左邊,柳彥傑開啟箱子的蓋子,柳晨曦將裝有古董的小箱子一個個小心地擺放進去。柳彥傑在每個箱子間都墊上了不少紙。
“白三爺還會拿回這些古董嗎?”
“不知道,先替他保管著,”柳彥傑說,“過幾年他真的不要了,我們就收下。”
等放置完所有的東西,柳彥傑重新合上箱蓋,起身拍了拍兩人身上的灰塵。柳晨曦取出身邊的一把鑰匙,在箱子不起眼的地方狠狠地劃出道印子。
“你幹什麼?”柳彥傑問。
“做個記號。這是三爺的東西。”柳晨曦站在箱前,久久凝望著這幾個箱子。柳彥傑從他墨黑的雙眼裡看到一種說不清的情緒。他在為白凌桀哀悼。
柳彥傑提起地上的燈,走向柳晨曦。他搭上他的肩頭,兩人慢步走向鐵門。身後的閣樓又一次暗沉下來。依稀能聽到遠處傳來的幾聲鞭炮。柳彥傑與柳晨曦一人一邊關上鐵門。兩扇門合攏的那刻,他看到柳晨曦朝裡面複雜地看了一眼。
周景的婚禮訂在三月底,訂的人是想選個小陽春的日子。可是這天下了雨。柳彥傑和柳晨曦上午到周景家,坐柳家的車。周景中午的時候要去女方家迎新娘子,過年前就說好了柳家的車替他開道,周景今天要好好體面一回。
雨在下,天有些陰冷。道旁幾枝垂掛的綠條上孤獨地綻放著一朵迎春花。幾隻麻雀躲在老虎窗的窗臺上叫,趴在屋簷下的老貓偶爾會叫喚一聲。周景家漆黑的木門上貼了兩張大大的喜字。喜字被雨浸得捲起了邊角,紅染料隨雨水順著一路淌了下來。
天氣最要緊,去年陳琦結婚的時候是個晴天,比今天這日子喜慶的多,柳彥傑不由想。
車停下的時候,柳彥傑看到停在門口的雪佛蘭。周景的母親替柳彥傑和柳晨曦開門。她穿了一身鑲金線的紫紅旗袍,肩上搭著水貂披肩,頭髮明顯為了喜宴新燙過,是最流行的波浪。她滿面笑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