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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晨曦說:“羅烈,專心開你的車!”
柳彥傑在嗤笑過後,嚴肅地問:“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你在什麼地方?”
“我也不清楚。開始在一間可能是用來監視的房子裡,後來跟著車不停向西走,”柳晨曦說,“我不明白,那些人為什麼要抓我。”
“現在不方便說話,這事我們回去再說!”柳彥傑安撫地環在他肩上。他不想看到柳晨曦心神不寧的樣子,伸手將他擁抱住:“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
柳晨曦也擁抱他:“我知道,你一定很著急。你被巡捕帶走的時候,我也很著急。”
羅烈在前方的後視鏡裡看他們,尷尬地咳了兩聲。
柳晨曦立刻放開了他。
“你怎麼會和拍電影的人在一起?”柳彥傑問。
“我離開出事地方的時候,身邊沒有證件,只好走那些偏僻的小路。小路上雖然不太會日本人,但容易迷路,”柳晨曦回憶說,“今早我走到山裡,在山腳下遇到了他們。說來也巧,我在裡面見到一個認識的人。他是導演的外甥,去年冬天在跑狗場外是我從租界警察手裡救下了他,他還記得我。我把我的情況與他一說,他立刻答應想辦法把我送回上海。”
柳彥傑想到方才與柳晨曦握手的青年。
柳晨曦在柳彥傑的陪同下回到杜美路的房子。這裡和過去一樣,清靜又帶著些許私密。柳晨曦在臥室換藥時,柳彥傑發現了他手掌上的傷。
柳晨曦說自己早上在劇團租下的小屋裡洗過澡。柳彥傑知道他一定已經去掉了不少狼狽落魄。如果讓他看到柳晨曦滿身染血的摸樣,恐怕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這時,孃姨端來一個臉盆,放在梳妝檯上。柳晨曦要去取裡面的毛巾,被柳彥傑攔下了。“我來。”柳彥傑替他絞了毛巾給他洗臉。
這房裡的擺設總是一層不變。這間房過去是老人家準備給兒子結婚用,梳妝檯的鏡面很大。檯面上還拜了一對白瓷金邊的鴛鴦。柳晨曦用力拉掉頭上的假髮,對著鏡子洗去臉上的妝。柳彥傑在一旁幫忙搓毛巾。
“這是什麼?”柳彥傑注意到他嘴角的淤青。
“沒什麼,”柳晨曦不甚在意地摸了摸嘴角,“我不聽話,受了點教訓!”
床上放了一套柳彥傑從衣櫥裡取出的衣褲。柳晨曦洗完臉,脫去身上的肩褂與棉衣,露出裡面的白色褻衣。柳彥傑從身後擁住了他,看到他頸部的勒痕。柳彥傑不知道他還受了多少傷,這些傷都在狠狠揪他的心。
“彥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柳晨曦說。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沒有把你保護好!”柳彥傑將頭埋在他頸項親吻。
“不是你的錯,”柳晨曦轉過身勾住他的脖子,蜻蜓點水般啄著他柳彥傑的下巴,“對了,今天你的車在去東山的路上,是巧合嗎?”
“不,我是特意去那裡找你!”柳彥傑從口袋裡掏出那個特別的鑰匙扣,鑰匙在上面靜靜地掛著,被柳彥傑一搖晃發出汀汀的聲音。“我在當鋪發現了你的鑰匙扣,我猜你故意把它留在花盆底下,一定是出了事。”
“我感到有人跟蹤我,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柳晨曦接過鑰匙扣,“想到租界的張末根說過他懷疑你藏了東西,要查你所有的房子。我怕是他們的人,覺得萬一我被抓了,鑰匙在我身上不安全。雖然我知道,他們有沒有鑰匙都能找理由闖進我們的家,但當時我就是怕被他們搜走它。”柳晨曦好像想起了什麼,憤憤地說:“他們在我昏迷的時候拿走了錢包,撕碎了我們的照片!我看到他們把它扔在地上!我當時很生氣,卻什麼都做不了。最後,日本人做了我想做的事,想起來真得很諷刺!”
“人沒事就好!”柳彥傑又問,“知道綁架你的是什麼人?”
柳晨曦說:“是軍統的人,我在監視我的地方看到了軍統的口號!”
柳彥傑陷入沉思。
“彥傑?”柳晨曦叫他的名字。
柳彥傑回過神,說:“沒事。”
“彥傑,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江蘇?”柳晨曦接著問。
“你的一個日本朋友前幾日到紅屋來找過我,”柳彥傑很不情願地說起伊藤健一,“這次能找到你,有他的一份功勞。日本人的勢力的確很大,他昨天打電話來說了關於你的訊息。”
柳晨曦微微點頭。
“晨曦,我會向那個叫伊藤的日本人道謝。不管怎麼說,他對你的事的確盡力地幫助了,我們也應該行我們的禮節。但是,你不要出面,我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