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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雲庭把車開進樹林,就給方真一打了電話,因為他是第一次來,根本找不到別墅的所在。如果沒有人帶路的話,他可能轉一下午也找不到入口。
放下電話不到一分鐘,在前方不遠的一處岔路口,劉雲庭就看見有人站在了那裡。清一色的黑衣黑超藍袖標,並排站了六個人,還有一個沒有戴墨鏡身體很壯的人分腿背手站在他們的前面。
劉雲庭走下汽車,向那幾個人靠近。雖然多年未見過面,劉雲庭還是認出了那很有神的眼神,但只有一隻,另一隻眼睛緊閉著,眼窩深陷,一道像蜈蚣一樣的肉瘤從額頭縱貫到腮邊,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方真一併攏雙腿,深深地朝劉雲庭鞠下一躬。低啞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鼻腔,比電話裡的聲音還要粗一些,
“少爺好!”
後面站著的六個人也馬上做出同樣的姿勢,大聲的喊道:
“少爺好!”
林子裡很靜,只是偶爾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幾個粗重的男高音突然之間在深林中呼嘯而出,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劉雲庭刻意的躲開了方真一的臉,他眼睛上的那道疤實在讓他不敢直視。
“大家好,請方叔帶路!”
“少爺請!”
方真一很禮貌的躬身,然後向一旁轉過身體,緩緩的向前面走去。
劉雲庭不敢直視他的臉問話,就趁著走在他後面的這個機會輕聲的問道:
“眼睛上的疤怎麼回事?”
方真一低啞著嗓音說道:
“八年前的事了,在一次任務中被玻璃劃傷的。”
“是嗎?我記得你說話的聲音也不是這樣的?”
“少爺真是有心,還記得屬下以前的樣子吶!”
“當然記得了。那支冰激凌真的很甜,讓我永生難忘!”
方真一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劉雲庭雖然沒有看見他的表情,但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這句話對他的觸動很大。
刀頭舔血二十餘年,經歷了幾番的生生死死,雖然今天還能夠站在這裡呼吸,卻已是物是人非。和他一起加入黑苑的十多個兄弟早已相繼離他而去,每每夜半醒來,他都是帶著眼角的淚水。身體的痛,心靈的痛,都讓他無法再入眠。
方真一沒有再說話,一直到別墅的入口,他再次鞠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少爺請!”
走進這棟別墅,裡邊的佈局十分的簡單,屋頂與牆壁是清一色的白,傢俱與用品則是清一色的黑。
環境居然超出劉雲庭想象的乾淨整潔。沒有他所厭惡的菸草味道,更沒有淫/亂低俗的酒精味道。
劉雲庭前腳邁進屋門,一眨眼間門口的兩側就站滿了人。劉雲庭認出幾個他上次私自調動的人,眼光微略的收了一下。
“少爺好!”
“大家好!不用這麼客氣的!”
方真一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劉雲庭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說道:
“少爺要在哪裡談?”
“去外面吧!我想單獨和你說會兒話!”
“是,遵命!”
劉雲庭不知怎麼的,看到那些人被訓練得像機器人一樣,他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緊緊地揪在一處,痛得難受。
現在的生活是多麼的豐富精彩呀!大千世界,碧草香花,藍天白雲,日暖風清。可是這些人,這些為了殺別人而不顧自己性命的人,卻躲在這樣一個黑白世界裡,過著毫無生活可言的生活。
這是誰的錯?是他爸爸的錯?還是這個時代的錯?
不!都不是!全都是因為金錢的誘惑!
劉雲庭靠在一棵大樹旁,從樹葉的縫隙中仰望著星星點點透過來的陽光,淡淡的問道:
“你不渴望自由嗎?”
方真一在另一棵樹下筆直地站著,以側臉對著劉雲庭,鼻音很重的回答道:
“我的靈魂都已經麻木了,早已不知‘自由’是一種什麼感覺了。”
是炫耀?是提示?還是威脅?
“現在黑苑的情況怎麼樣?我要聽實話!”
劉雲庭收起感慨的目光,筆直的視線直盯入方真一的眼睛深處。
方真一炯炯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的不確定,但很快便又堅定了下來。他能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爺和劉澤田不一樣。他們父子兩個看待人生與人性的觀念是截然相反的,那不是用肉眼分辨的,而是用心!
“很不好,貌合神離。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