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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報紙重新放好便回到了房間去。

日曆上清瘦的字跡寫著幾點批註。賀君涵有點呆地看著紅筆圈起來的日子，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今天就要開學了。

他放下手中的日曆本，抬頭看向開啟的窗戶，眼神卻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而他的發呆一直持續到寢室的門被另外的人開啟。

回頭，對上的是一張大大的笑臉：“喲，小四子！”

賀君涵：……這是什麼稱呼？！

這些天已經回憶了不少的賀君涵自然知道這個說話好隨便的傢伙是寢室的老二何歡，但這不代表他還記得之前何歡是怎麼叫他的。這個稱呼，恕他接受不能！

頗有些無奈地對著何歡點頭，然後想了想，走過去接過了那個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老二手裡的行李箱。

何歡：“君涵你怎麼了？我不會請你吃飯啊！”

賀君涵忽然想苦笑，他之前有那麼糟糕麼？

不過顯然是賀君涵自己沒有適應過來，何歡不過是用了之前和他相處時的習慣罷了，習慣性地開些玩笑，何況十年前，在這個世界幾乎是一路順風順水的賀君涵性格是真的有些驕縱了。儘管很有度，但也是不能否認的。

何歡看到賀君涵的動作頓住了，本就大的眼睛又是被他瞪大一圈：“君涵，你咋了這是？小三都說過了，你受傷了……對了，給我看看你好點沒？”

不加掩飾的關心讓賀君涵的心又暖了暖。他唇角輕勾，笑容恬淡：“沒事的，小歡放心吧。”

被叫“小四子”的時候便拼命回憶過去的賀君涵自然扳倒回來，這句“小歡”差點讓何歡炸毛，但也讓何歡忘記了之前想要看他傷的事情。

寢室最近賀君涵一直在住，衛生保持得相當不錯，何歡也不過是把床和東西歸位就整理完畢了，然後他就捧著個電腦在床上不知在做些什麼，還時不時地發出什麼和形象相當不符的猥瑣笑聲。賀君涵頗感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之前從圖書館借來的書。

——其實吧，小說對於瞭解世界是真的有效的。

時間過得倒是快，在中午即將到來的時候，關旭鵬和林錦書才前腳後腳進了寢室。林錦書就是屋裡的老大，習慣性的面無表情，但愛好是說笑話……

賀君涵放下書，面龐上又掛起熟悉的微笑，然後對上了林錦書鏡片後若有所思的眼睛。無辜地眨了眨眼，賀君涵將視線轉到關旭鵬身上。

“喏，我媽讓我帶給你的。”將手裡的保溫飯盒遞給賀君涵，關旭鵬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媽現在對他和賀君涵還完全是不同的區別待遇，總是讓他給那誰帶飯就算了……竟然還不管自己吃夠？！想再吃一個丸子都被筷子敲了！

不知關旭鵬心裡怨念的賀君涵笑得愈加溫和，自然而然地回到座位上開始吃飯。然後對著剩下的三個人勾了勾手指：“快去買飯吧，今天食堂終於開了不是？”

室友三人：——果然覺得小四變純良的純屬是錯覺！

***

九月二十三號，已經開學近一個月了。

畢竟已經在一起生活了近三年，四個大男生早已經熟悉了彼此，所以說根本沒有掩飾過的賀君涵的變化，明顯到沒人會發現不了。

意思是……大家都看出來了，賀君涵變了。

何歡娃娃臉小個子沒有什麼穩重感；關旭鵬實誠還傻乎乎，同樣沒什麼讓人願意依靠的模樣，所以最後，是由林錦書出面和賀君涵談的。

而林錦書，雖然一副精英的模樣，但經驗不足的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和賀君涵說些什麼。

所以最終的結果是，林錦書癱著一張臉，盯著賀君涵的眼睛：“發生什麼了？”

“老大的意思我沒懂，什麼發生什麼了？”賀君涵淺笑。

林錦書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始解說：“這個學期你一節課都沒逃，還在做筆記，字卻時不時地寫錯；你現在一直都在笑，但是沒什麼溫度；你之前每天都要打球，現在不了；你之前……”

他一條條地數，賀君涵便淺笑著聽。從表情上，賀君涵是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看出來，最後不由閉了嘴。於是反倒是賀君涵開口了。

他選擇了說實話，因為一來，本就荒誕的事情應當沒多少人信的；二來麼，自己一個人憋得太過難受，哪怕是被人聽笑話一樣傾訴，也好過自己悶得一日比一日難過。

所以他在林錦書沉默的時候，開了口：“你看小說麼？”

當然混跡網路的林錦書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