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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寧時勳·下篇】
“我已經死了……隨了你的意思,去死了。”那個喜好穿素色長衣的少年緩步向他走來,俊美的面龐上掛著的卻是以往從來不會對著他揚起的諷刺笑意,“那你呢?為何不來陪我?”
少年的表情驀地變得委屈:“阿勳……你要離開我是麼?你終究不信我……”
然後是沖天的火焰,嘈雜的聲音,漆黑的殘骸。
他想走到火焰裡,想去帶回那個人,但他做不到,有無數雙手在阻止他,似乎也有各種各樣的聲音在耳邊呼喚,可他卻只能看著那片火海。
終究,一切只殘留下廢墟,而廢墟里,只剩下一塊兒殘破的玉佩。
***
寧時勳猛地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的他按住胸口掛著的玉佩,然後鬆手,有些虛弱地撐起身子,嘆了口氣。
耳邊傳來孩童有些小心的關心:“皇伯伯,您怎麼了?”
寧時勳側頭看向那坐在案前做功課的小小孩童,衝著他露出有些安撫氣息的笑容。他看著那個孩子放心似的微笑,恍然間似乎看到了幼年的賀君涵。
……啊,阿君已經走了十年了。
十年,他們相識十年,而現在又一個十年過去了。
寧時勳身邊這個孩子是他五弟,現在的敏王爺的第二個嫡子,年前他過繼到了自己的名下,現在雖然沒有立太子,但禮儀的籌備正在進行。毫無疑問,他就是下一任的帝王了。這個孩子是在賀君涵走的那一天裡出生的,寧時勳見到他的時候,更是一瞬間想到了昔日的賀君涵。
他身邊沒有人,更別提子嗣,他只能過繼。現在他三十三歲,正當壯年,但事實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寧軒如去年的時候已經走了,染上了癆病。他走前回到了京都,隔著簾子見了寧時勳一面。那時候連沈夙言都被他趕了出去,只有他們兄弟兩個聊了聊。那時候,他們就聊到過子嗣。
寧軒如有些嘆息,不斷地咳嗽的時候還是說出了他的想法。他們已經經由帝王賜婚,就算寧軒如走了之後沈夙言再娶也不會是正妻了,自然孩子也不是嫡子。寧軒如不後悔幾乎是霸佔了沈夙言一生,但他對於不能給沈夙言孩子還是遺憾的。彌留的時候,寧軒如對身邊的沈夙言和寧時勳說了,下輩子寧願成為女人,只要沈夙言在。
沈夙言那時候沉默著,卻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
直到身邊的人身體都涼透了,沈夙言的淚水才滴落在那人的面龐上。
他說,傻子,除了你……我還會要誰?
後來,沈夙言就走了,帶著寧軒如,什麼都沒要。
一年後寧軒如的忌日,他回來過。
他和寧時勳聊了很久,說寧軒如,也說了些關於賀君涵的事情。那時候他垂危的朋友就是賀君涵,如果不是沈夙言,賀君涵絕對不會醒來,儘管最後他也不過只有一個月的壽命。
沈夙言畢竟是個大夫,哪怕因為無法治好愛人的病症而頹廢,但依舊是個大夫。那時在給寧時勳把脈之後,沈夙言不由皺起眉頭:“你不想要這條命了?”
寧時勳沉默以對。
沈夙言冷笑:“你現在這模樣做給誰看?當年你為了你的位子放棄了君涵,現在就不要再想要放棄你的位子。”
寧時勳依舊沉默。
沈夙言最後嘆氣:“是我沒用,就算是他沒有自殺,他身上的毒會讓他生不如死,整整一個月的折磨。他最後選擇了自殺……也是沒有受罪。”
賀君涵離開的十年後,終於開口的寧時勳,第一次泣不成聲。
後悔麼?
後悔。
可後悔已經無用了。
從那次以後,他便時不時地做夢,不斷地回憶起他們的曾經。而那夢境也從溫馨甜蜜變成了折磨。每次從美好的夢境中醒來,便要面對慘痛的事實。
再後來,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在花園的時候他會想起曾經嬉鬧的那人,在書房他會想起一旁研墨的那個人,在上朝的時候也會看著那個已經空出來的位子,恍惚中似乎那個如玉的少年依舊在。
然後瞬間,他會清醒,那個人已經因為他死去了。
但他不想去治,不願去改。他會在喝茶的時候多準備一個杯子;會在吃飯的時候多擺上一雙筷子;會在睡夢中的時候猛地驚醒想要觸控身邊的溫度,但結果都是冰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