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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歡怨恨地剜了剛才那小弟一眼,那小弟舉起拳頭——言下之意,來啊,早想揍你了。
王歡呸一聲,悻悻離去。
工地後方。
大家都下工了,偌大的空地上除了堆放著的大批建築材料,就只有一個纖細的身影在其中移動。
搬磚是最累的活,啟林全身早已沾滿了塵灰,雙手被磚塊磨出好多口子。腳上的傷還沒好,經過一個早上的高強度勞作,恐怕已是傷上加傷。
但是啟林忍著,不停地一塊一塊把磚碼好,然後再一摞一摞搬到小推車上。他不得不用這種最傻的方式來麻痺自己。
昨天晚上王歡走後,杜涵淵來找他,兩人終於把事情弄明白了。原以為杜涵淵用五千塊買了自己,自己以後就可以一心一意跟著他,做他的人,享受他給的溫柔,然後,為他生孩子。可沒想到,杜涵淵只是把自己當做弟弟——純粹的兄弟關係。
他知道做人家小弟最不應該有的就是奢望。可是,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他真相?為什麼,要在他開始喜歡那個男人之後,才讓他知道,那個男人根本無意於自己?
一夜無眠。
最後,他勉強想清楚:既然杜涵淵不要他的人,那好吧,他也不能再欠杜涵淵的了。之前欠下的,他可以用自己的勞動來償還。無論是搬磚、鏟沙,還是扛鋤頭、挑擔子,他都可以。只是,他自覺沒有那個福分和杜涵淵做兄弟,繼續無緣無故地接受杜涵淵的饋贈。
所以,今天一大早他就到工地來了。
杜涵淵遠遠地看著男孩自虐一般地勞作,心裡不住嘆氣。
這個孩子太倔強,心氣太高,什麼事都要分得清清楚楚的。現在自己不認他是小弟,他還不讓自己對他好了,甚至,還用這種消極的方式來向自己抗議。
他這樣虐待自己,不知道有人會為他擔心,為他心疼麼。
杜涵淵在心裡考量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認輸。這少年只懂得要骨氣,卻不懂得愛惜自己,再這樣沒輕沒重地鬧下去,還不定會發生什麼事呢。要是再出走一次,自己的心臟可實在受不了。再者,換個角度想,小弟這回事只在阿売村有,他生活在這裡才會認定這是正常的,以後把他帶出去,在外面生活久了,他自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那麼現在,他妥協。小弟就小弟,反正也沒有法律效力,出了阿売村就什麼也不是。啟林愛說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吧,只要別再鬧脾氣就好。
杜涵淵拿著午餐走過去,“啟林,別幹了,吃午飯吧。”
啟林繼續手上的苦力,頭也不抬:“我吃過了。”
杜涵淵果然看到旁邊丟著幾塊紅薯皮。唉……
“你吃那個沒有營養,過來再吃點兒,今天的紅燒肉不錯。”
啟林還是那句話:“我吃過了。”
杜涵淵無奈:“啟林,你在跟我鬧脾氣。”
“沒有。”
“那你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好好在屋子裡待著,來這兒找罪受?”
“大少爺才在屋裡待著,我們窮苦人自然是要自食其力的。”
這就是叛逆期的孩子嗎?這麼傲,這麼難以溝通!
杜涵淵儘量溫柔地:“別鬧了,過來吃飯。吃了飯,就什麼都依你,嗯?”
“你不需要什麼都依我。”
“怎麼不需要,你不是我小弟麼?我依你不行麼?”
啟林不說話,自顧做自己的。杜涵淵乾脆走過去,捉住他的手,強迫他停下。把他拉到蓄水池邊,親自舀水幫他洗手。
啟林委屈得鼻子酸酸的。這個男人真討厭!明明說不要自己了,怎麼今天又沒事似的來招惹自己。
杜涵淵牽著他的手,柔聲道:“這手傷的,也不知道戴個手套。下午回屋裡去,別幹了,知道嗎?”
啟林彆扭道:“你管我。”
“我怎麼不管你?你是我小弟。”
“你昨天不是說不要我做你小弟麼?”
“我現在要了,行嗎?”杜涵淵攬住他肩膀,“我要了,你不準再生氣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說要就要啊!啟林把頭扭向一邊,但唇角卻沒有剛才那麼僵硬了。
杜涵淵拉他到樹蔭下坐好,遞上飯菜。
“你的腳還沒好,別多折騰,聽話,待會吃完就回屋。”
“那你呢?”
“我還要在這盯著這些儀器,只有我和小梁會用。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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