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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洗手檯置放未洗的餐盤,咖啡包裝隨意丟在流理臺上,他嘆了口氣。
看樣子,母親的出版社人員剛走而已,而他的母親八成又關進書房了。
轉開水龍頭,慢慢清洗,身後的一扇門開啟,綁著馬尾的黑髮女人探出頭來。
「回來啦,唉呀、不好意思,剛才編輯人員才走,我趕著先寫下討論好的東西。」Luna笑著說道,走了過去、開啟冰箱拿了罐牛奶,拉開餐桌椅坐下。
「這次的主題決定了?」他隨口問道。
「嗯,這次會是個很特別的故事,關於獨立與依賴之間的感情,大概會有些悲傷呢。」他的母親笑了笑,「不過還是得等正式動筆之後才說得準羅。」
獨立與依賴呀?寒心逸不禁揚起嘴角,這個題材在母親筆下不知會出現什麼樣的故事呀。
一向依賴自己的母親,獨立的自己。而真的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嗎?
「所以呀,到時後趕稿時又要麻煩你羅。」Luna笑道。
「就算不趕稿,這些事情還不是我在收拾。」寒心逸淡淡的說,將洗淨的餐盤放上架子。
「唉呀,生氣啦?」
「…習慣了。」寒心逸說,語氣不怎麼好。
Luna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異樣,「怎麼了?」
「沒事。」寒心逸轉過身,「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
「等等。」她叫住自己的兒子,「我聽出你的語氣不友善喔,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有──讓我去休息好嗎?」這個時候,不好的情緒太多,他不想宣洩在母親身上,雖然他剛剛這麼做了。
母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探,「好吧,真有事情要跟我說喔。」
寒心逸笑了笑。
就算母親總是依賴著他,他還是沒有辦法真的對她生氣。
那麼、風華呢?他依賴著自己嗎?他喜歡自己的感情是依賴而形成的嗎?
寒心逸不知道了。
這段日子,他們之間就連短暫的談話都會帶著些許情緒,根本沒辦法好好說上話。更別說像過去一樣,幫助他解決一些諸如客人間的煩擾。
不依賴自己了,他反而有些失落。
嚴慶靜悄悄的推開寫著『籃球社』的教室大門。
裡面沒有半個人,因為現在還是考試的時間。
他在置物櫃前的長椅上坐下,望著其中一個、曾經屬於自己的櫃子。
這學期剛開始時,在一場比賽時,追逐的過程中有隊友受傷。而出手傷人的是他的朋友,現在的籃球隊長。
當時有許多人都被牽連,連自己都受傷了。
記得他對自己說著要不要緊,是自己不小心…事後,他卻被要求退出。他的朋友夥同其他人指責是自己故意挑釁的。
『會傷害隊友的隊員,我們不需要』教練嚴肅的對他說。
不是的,不是他做的,在球場上他從不耍小手段,只求公平公正。真的不是他。
『讓你繼續留下來,只是損害球隊的名聲而已』聽講著這句話時,曾經是他朋友的那些人,嘴邊帶著鄙夷的笑。
這間講求名聲,幾乎是有錢人小孩就讀的學校,他是變相的價值下的受害者。
他很明白自己為甚麼會被退出,他只是受罰的替代品,因為家庭卑微,所以就該被人看輕,就該被認為會做錯事。
不公平。
「喔,是你呀。」有人推門而入,是籃球隊長,他一臉訝異的看著嚴慶,「誰讓你進來的啊?」
嚴慶站起身,不發一語的想轉身走人。
「等等,你很沒有禮貌耶。」他伸手攔阻,「不打聲招呼嗎?」
「沒什麼好說。」嚴慶冷冷的說。
「喂,聽說你最近跟那個外國人走很近啊?」對方忽放緩語氣,「真想不到喔,這樣的好學生會跟你當朋友啊。」
嚴慶愣了一下,他笑了出來,「羨慕啊?」
對方伸手抓住他的衣領,「什麼態度啊?」臉色倒是紅了。
嚴慶甩掉他的手,「想認識他啊?」
「關你屁事,不過…好學生也真不長眼睛哩,會跟你這種人當朋友。」對方仍不忘嘲笑他一番。
這種人?嚴慶在心裡竊笑。
不該是這樣子的,不該只有他被取笑、只有他被欺負而已。
「是嗎?跟你說個秘密,我們來交換條件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