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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試衣間,他沒有急著換衣服,而是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累、疲憊、說不出的乏。
蔚藍走了,一走就又是消失的無影無蹤。手機對他說:您撥打的號碼已停機。公司電話對他說:Lenny離職了。
陳清想,蔚藍一定又離開了這座城市。他與它似乎始終都不親密,他從來都是為它留在這裡。蔚藍不見了,從那個早上開始。季節換了,他消失了。
陳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蔚藍,他們該算都說的清清楚楚了,他幹嘛還要再去打擾他的生活?他還想挽留蔚藍什麼呢?又為何在他離開之後感覺生活出現了缺口?
可,他就是找了,他知道這樣不對,可他仍舊找了。然而,他卻找不到,始終,找不到。也只有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對成年後的蔚藍幾乎一無所知。他媽媽搬去了哪裡,他還跟哪些朋友有聯絡……他統統不知曉。
陳清知道自己的某部分生活已經翻開了新篇章,可他就是不能沿路走下去,或者說走的戰戰兢兢。就像他始終儲存著女兒的房間,他也沒有拆除蔚藍的那間。於是,他的家看起來更像一座迷宮,左右,走不通。亦如他現在的生活。
這天晚上,林璐穎照舊跟陳清回了家。他們看了會電視,說了會話,做愛,而後各自洗澡入睡。
然而,陳清做了一個夢。夢裡,他在侵犯一個女人。他撕扯她的衣服,用內褲堵住她的嘴,兇狠的抓撓她的乳房,陽具絲毫不帶憐惜之意的在溫熱的陰道里進出。
他聽著她哭、她喊、她苦苦求饒,可他卻始終不去看她的臉。等到獸慾全部發洩乾淨,他才扳過她的下巴,去窺視她。就像一個獵人去最終打量他的戰利品。而那張臉……
是蔚藍。
他驚醒了,在秋夜的蕭瑟中。他渾身汗涔涔的。他瑟瑟發抖。
那個「女人」的眼神仍舊印在他的大腦中。如同烙印一般。
兩顆單面熟的煎蛋,幾片面包,一些果醬,一小盒馬鈴薯泥,再加上咖啡機里正汩汩沸騰的咖啡,這就是蔚藍的早餐了。
唱機里老爵士樂咿咿呀呀的唱著,蔚藍沒滋沒味的吃著。因為太沒滋味他只得又往煎蛋上添了些胡椒粉。
實際上他很想給自己煮一碗陽春麵,加個雞蛋。然而,既沒有材料也沒有爐火。
咖啡機的沸騰聲停了下來,他從餐桌旁起身,拉開椅子的同時下意識的看向窗外,蔣顏踩著一地的落葉正向這邊走來。他看著她上了樓梯,於是伸手扣上了襯衫前襟的幾顆釦子。
果不其然,也就一分鐘,敲門聲響起。
蔚藍開了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夠早。」
「咳。給我媽去醫院掛號來著,老頭兒老太太四點起不來。我爸替我去了,這我不就來了。」
「隨便坐。」
「沒吃早點呢。」
「敢情蹭飯來了?」
「不許啊?」
「許。」蔚藍倒好了自己的那杯咖啡,給蔣顏也倒了一杯。
「昨兒睡了麼?」
「睡?睡了誰給你交活?」蔚藍苦笑,「雞蛋要全熟的還是半熟?」
「老點的~」
蔚藍看著電磁爐上的煎鍋熱了,倒上油而後打入了雞蛋。
「陳明又跑了?」
「他再不跑他老婆就跑了。」
「哈哈哈哈……」
「還笑!我跟你說蔣顏,你再找這麼離譜的買賣,我們就改行。」
「改行幹嘛?」
「販賣人口,第一個把你給賣了!找最窮鄉僻壤的地,賣給六十歲的老農民!」
「村長成麼?我還能混口雞蛋吃。」
蔚藍皺眉。
蔣顏找來這筆買賣快把他折磨廢了 幫個小鄉鎮企業設計路牌廣告。天知道他們弄這公司怎麼淪落到這地步了?對此蔣顏說:怎麼啦?看不上?看不上能成麼?人家拿錢抽我們嘴巴!再說了,你就不能允許鄉巴老趕時髦嘛!
時髦!這詞把蔚藍鼻子都氣歪了。時髦不可怕,可怕的是趕時髦,且,趕的還是鄉鎮級別的。
設計方案改了又改,你眼看著它越來越不像話,客戶卻越來越滿意。蔚藍搞不明白這些暴發戶是怎麼想的,與其殺雞用宰牛刀,何苦不因地制宜?奈何,就像蔣顏說的,他們不接不成,得餬口。
蔚藍髮誓,他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就是接受了蔣顏跟陳明的遊說!好好的工作辭了,跟著他們折騰。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