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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作劇後,邪魅的男人本心情大好,但捕捉到北宸完全不加掩飾的嫌棄與厭惡,表情立即冷歷到冰點。
超越常人數倍的力量,令他在暗伏殺機的七城裡,總無往而不勝。從來就是想到什麼,便可以唾手得到。一向猖狂桀驁的安其拉,又怎會容許北宸如此唾棄自己?
不在乎倆人正在進行的生死纏鬥。安其拉用竹刀重重擊在北宸的手背上,打下他的匕首。宛如抓握路邊的雜草,不顧北宸頭皮要被撕扯下的痛楚,五指纏上他的頭髮拉向自己。冰冷的嘴唇啃上北宸的嘴巴,尖銳的犬齒毫不留情地刺破北宸的唇,鐵鏽的腥味迴盪在倆人交融的浸液中。
只是,當安其拉察覺出自己的情緒波動正無顧地脫離掌控,連安其拉也暗自驚訝起來……
崩壞 38
修羅場上,“星北”以全勝的戰績向冠軍寶座一路開赴。先是蠻力無窮的砍斧手,接著是從未嘗過敗績的“黑伯爵”……隨著一個又一個看似不會倒下的強勁對手,紛紛終結於“星北”的手下。有關“星北”身份的猜測和謠傳,一時間滿天飛。有人說“星北”就是傳說中臭名昭著的“屠夫”——專以殺人為樂。沒想到如此強悍的罪犯,也被政府繩之以法送進七城。有人說“星北”經常出入娼妓街,管理風月場的幕後頭目也是他的控制者。
今天沒有比賽,天還未亮,安其拉又逼著北宸出門。雖然不知道倆人究竟去了哪裡?不過,關於北宸的各色傳聞,麗姿也算有所耳聞。
按老規矩,娼館經營前,麗姿讓下屬把裡裡外外清掃乾淨。
當下屬把門口拾到的信件遞給她時,麗姿正在二樓房間內喝茉莉花茶,想心事。
塗著蔻丹的手指撫摸過封口平整的信件,麗姿向下屬遞了一個富有警告意味的嚴厲眼神,下屬當即垂下頭,低眉順眼地退了出去——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死也要爛在肚裡。這是七城求生的另一條重要規則。
撕開信封,滾邊的天藍色信紙上,有著金色墨汁寫成的文字。再閱讀了信紙內容後,麗姿的神色也從詫異轉變為凝重。一邊考慮著是否該按信上寫得去赴約,一邊用食指指尖摩挲過工整秀麗的文字。金燦燦的粉末沾染在指尖上,閃閃發光——是黃金。除了四大家族以外,麗姿不記得誰還有實力能使用研磨碎的黃金做墨水。
只是思考了片刻,打定主意後,麗姿突然燦笑起來,信紙的殘骸如同紛飛的蝴蝶,在空中起舞。無論怎樣,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盟友,如果寫信人真的和信上說的一樣——想和自己聯手除掉安其拉。那麗姿願意鋌而走險。
赴約的時間被定為兩天後的深夜。
麗姿裹著厚重的外套掩人耳目。到達約定地點後,麗姿在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屋門前連敲了三下。
開門的是一名身材挺拔的青年——不同於遍地可見的奇裝異服,青年身穿七城內極為少見的高極白色蕾絲襯衫,最外面套有黑色馬甲。面容陰柔,唇紅齒白,頭髮梳得一絲不亂,右眼角處有淚痣閃閃發光。麗姿仔細去瞧,才發現那是鑲著稀有的黑鑽。青年有禮貌地向麗姿欠身道“夫人,我家的主人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青年手握金色的燭臺,引領麗姿穿過光線昏暗的過道,拐過一個門廊後,前面隱有光亮。
青年讓麗姿先等候片刻,自己則走到半敞的大門前先行通報。
只聽見裡面傳來慵懶的男聲“讓她進來吧。”
青年站在一旁,極為恭敬地拉開大門,說道“夫人,請吧。”
幾秒的猶豫過後,麗姿緩緩向大門內走去。
空氣裡瀰漫的是不知名的香料,雪白的天鵝絨地毯鋪滿整個房間,雪紡的輕紗從房頂垂下,隔斷了房間的佈局。
有人影從輕紗內走出——麗姿微愣了一下,端著托盤的青年與剛才的青年幾乎一模一樣。同樣的衣服,同樣的舉止,除了那顆被鑲在左眼角相同處的黑鑽。
青年把考究的青花瓷器放在桌上,為麗姿註上最高極的花茶。
麗姿端著茶杯輕抿了一下——入口的是最清醇甘冽的花茶。
“閣下既然說要合作……可遲遲不肯露面,這實在令人懷疑閣下的誠心——”麗姿放下茶杯,眼神犀利地望向似霧似雪的輕紗。
男聲清朗地訕笑,緩緩道“夫人多慮了。既然夫人想離開七城,我一定會派屬下把夫人安全地送出去——”
放下茶杯,手腕顫動了一下。除去北宸,麗姿不記得她還曾向誰吐露過心中的禁忌。即刻沉聲道“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