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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爸爸……也曾經嘗過我的味道呢,你想不想嘗一下?”
少年張大了嘴巴,面上是見了鬼一樣的錯愕。
他現在有點明白,眼前這個完全陌生了的弟弟,眼中那幾乎可以焚天滅地的仇恨,是從何而來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來自雙子的微妙感應,弟弟身上的每個傷疤,在同樣的部位,自己的身上也好似傳來了同樣的痛楚。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心臟也好像被重擊了一下似的,疼的幾乎站立不住……
就算看到浴缸裡死相悽慘的女人時,他都沒有這種痛入骨髓的感覺。
直起身來,他艱難的說道:“你已經殺了那個男人了?”
聽了弟弟的描述之後,他發現自己很難像他一樣,雲淡風輕的將“爸爸”二字說出口。
那個禽獸……
他這些年時時會感到心悸,雙子總是會有一些微妙的感應,但距離過遠,就算有一點難受,他也不過是個孩子,還能怎麼樣?
那個女人沒有再婚,而是不時帶著不同的男人回家鬼魂,過著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
他經常會想,當初這個女人為什麼單單帶走了一個兒子,按說她一個人走應該會過得更加逍遙,若說是骨肉感情難分難捨,又怎麼會帶走一個留下一個?
他當然問過,但那個女人每次都不耐煩的讓他走開。
這些年,那個女人只給他錢,吃的穿的自己去買,然後供他讀書。
除此之外,母子兩個的感情極為淡漠。
他曾經想過,等長大之後,就要去找那個跟自己長著同樣面孔的弟弟,那個時候,弟弟會是什麼樣的呢,應該也像自己想念他一樣的想念自己吧?
肯定會的,小的時候,他就喜歡圍在自己的身邊轉,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從沒有一天分開過。
卻從未想到,他們的再次重逢,會是這個樣子的。
“當然殺了,”鬼極為坦然的在少年面前裸露著身子,淡笑著回答,“以後我還要將這些年碰過我的所有人全部殺掉,那些人,我可是全部記在腦子裡的,一個都沒有忘記!”
少年將鬼脫在地上的衣服拿起來,幫他披在身上,微微低頭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陪你一起殺,好嗎?”
鬼任他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歪著頭看他,微諷的說道:“然後殺一次吐一次?”
少年卻沒有理會他的玩笑,臉上是極認真的神色,就像是立誓一般:“這是最後一次,我保證。”
鬼極力忽略心中升起的那抹暖意,努嘴示意少年看看那一池的鮮血:“你不在意嗎,那可是你媽媽……”
“也是你媽媽。”少年如是說。
兩個人是雙子,都是一樣的冷心冷情,既然別人對不起他們,那自然也就沒必要理會別人的死活。
就是從那一刻起,少年開始叫冢。
冢的意思,就是墳墓……就是鬼的家。
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夠抹平弟弟的心結,成為他最溫暖的依靠。
後來兩人攜手經歷過殘酷的殺手訓練,後來他們將那些碰過鬼的人一個個找出來殺死,後來他們成為今天只一個名號就能嚇住很多人的鬼冢。
後來他要死了。
唯一的遺憾,就是在最後一刻,鬼仍然沒有放下那段曾經,仍然沒有真正的幸福過。
這次我陪你攜手共下地獄,如果有來世,希望我們仍可以做兄弟……
鬼輕擁著閉上眼睛的冢,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平靜,他低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瞼,留下一道暗暗的陰影,斜靠在冰冷的機器上,好像旁邊的人都不存在了一般,輕輕地鼻音哼出一首不知名的小調,啞啞的迴響。
是一首輕柔的調子,很簡單,但讓人聽了之後,就會激起一種幸福的感覺。
徐景軒已經將那把漆黑的軟劍從冢的身體裡抽出來了,他站定,飛速的看一眼站在一邊的三個男人,最後將目光定格在那個定時裝置上。
兩間廠房都有那個定時裝置,時鐘不緊不慢的滴答著,還有五十六秒。
嘆一口氣,徐景軒對著趕來的那三個人輕聲說道:“我們走吧……”
同樣是頂級殺手,看到鬼冢兄弟依偎在一起,將生與死的界限都模糊成一道風景,他一邊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慨,一邊卻是對這種生同衾死同穴的相隨極是羨慕。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歸宿,這樣,應該就是獨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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