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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部雪白的醫療紗布。
宣懷風追問:「氣他什麼?」
白雪嵐問:「這傷口我自己包紮的,你看看,比你手藝不差。」
宣懷風怔然,張眼瞅著他,站起來扭頭往房門去。
白雪嵐急了,從長躺椅上跳起來,也顧不得敞著衣服,趕去把宣懷風一隻手拉住了,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我哪裡得罪了你,留個罪名再走。」
宣懷風那臉色,說是蒼白,臉頰上卻有一點不自然的紅,也不知道是氣了,還是傷心了,總有一股莫名的滋味,似乎就抵在喉頭,低聲說:「你讓開吧。我出去換一口氣。」
白雪嵐說:「我不讓。」
身子一橫,把寬寬的背,抵在了房門上。
他上衣鈕釦是解開的,這個動作,益發把腹部纏著的紗布露出來大半。
宣懷風不能和傷者強硬,竟是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也不再要求開門出去,轉身坐在椅子裡,半晌地不作聲。
白雪嵐走到他身邊,柔和著聲音問:「你哪裡不痛快,罵我幾句沒什麼,或覺得不解氣,煽我幾個耳光,那也無妨。只你這樣悶著氣,又不說話,讓人怎麼受得了。我最怕你這樣子,和我打起冷戰,把我的心都磨碎了。」
宣懷風緩緩地,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睛又慢慢垂下來,臉上的顏色,卻不如何凌厲,隔了一會子,才說:「我不是存心要和誰打冷戰。我但凡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這樣悶坐著。只我真不知道,要說出些什麼話來。大概我說什麼,都是不合道理。」
他顛來覆去,說著這幾句。
別人不懂得,白雪嵐卻是一聽就明白了大半,把一隻手放在他肩膀上,問:「今天這些事,你都清楚地知道了?」
宣懷風說:「不能說都清楚,但也左右不離十。你去總理府後,我坐不住,去找了孫副官。他大概得了你的命令,說得閃閃爍爍,不過也不好意思全瞞著。我把這些事情,前後一對照,還有什麼猜不出來?總理府那兩個衛兵,你真個叫人去打了他們嗎?」
白雪嵐見隱瞞不住,實話實說道:「打是打了的。明知道你是我的副官,還敢對你動手,能怨得了我?」
宣懷風說:「你是有許多下屬的人,應該知道當下屬的難處,他們也是聽命於人。可見這件事,對他們不公道。」
白雪嵐說:「要不是知道他們的難處,他們也沒機會躺在床上喘氣。」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溫和地笑著,卻透出—股令人膽寒的殺氣來。
可見若真的惱起來,要殺幾個人,他是毫不手軟的。
宣懷風嘆了一聲。
白雪嵐低頭寵溺地打量著他,問:「你又嘆什麼?我知道,你討厭我骨子裡的流氓土匪氣,現在知道我殺人不眨眼,更加懊悔了,是不是?」
宣懷風搖了搖頭,說:「我就覺得你這樣膽大妄為,冒著天大的風險,只當玩兒似的。但你為著我,得罪這麼些人,要是你有個意外,我就是個罪人。」
白雪嵐說:「不許這樣想。我今天干的事,針對的是賣毒品軍火的洋人,為的是國家。」
宣懷風說:「所以我方才說,不知道說什麼好。早知道我這樣一說,你就會用國家大義來堵我,看起來,倒是我太把自己看得重要了。但是我知道,你這樣做,和我是脫不開干係的。不然,白總理和你是一家人,你做這些為國家的大事,不和我商量也就算了,為什麼也要瞞著白總理?還有,當時要搶的,已經搶了,要綁架的,也打暈著到手了,為什麼你還要窮追不捨,必定要去打展露昭一槍?」
他一口氣說了這些話,胸口微微起伏著。
彷彿心裡許多東西醞釀發酵,一股腦湧了出來。
竟至於不得不停下一刻,長長吸了一口氣,才按捺著繼續說道:「你若是不這樣,心心念念要殺他,大概,也不至於挨他反撲的一槍。」
他說完後,房裡便有了一陣沉默。
白雪嵐苦笑著道:「你還說孫副官不敢說,我看,他對著你,倒是竹筒倒豆子,沒一點保留。」
宣懷風說:「你現在,難道又要把注意力,轉到對孫副官的責怪上面去嗎?」
白雪嵐反問:「那你,難道現在是要把注意力,放到責怪我做這些事情上?我做事前不和你透一個字,也就為了這一點。不讓你知道,你是要惱的。讓你知道,反正也只是惱。你說我假公濟私也好,粗魯莽撞也好,反正誰碰著我心愛的人物,我也不管後果,非弄死對方不可。我就是這個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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