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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狐狸精住的地方,瞧我不上門去,抽著她的嘴巴問她話。」
這種家庭內部的糾紛,宣懷風是拿不出什麼上佳對策的,只能聽宣代雲訴了一陣苦,柔和地勸了幾句,要姐姐對姐夫和睦一些。
這時月亮從雲裡出來,大家方把這沉重的話題拋開了,一邊吃瓜子一邊賞月,復又說說笑笑。
宣代雲問:「上次我打電話去,你問白老闆要做什麼生意,我沒告訴你。現在要我把這個謎底揭開嗎?」
宣懷風說:「謎底我前兩天得解了,還是白雲飛親自告訴我的。他說要做字畫裝裱生意,對不對?」
宣代雲笑道:「正是。我想著他那樣有書卷氣的人,正該多接觸字畫紙張。」
宣懷風說:「我也覺得對他很適合。到時候開張了,我們去鬧他一鬧。」
今晚賞月很好,風輕輕撫著人臉,剛賞時有一點雲,很快那雲就移到遠處去了,只留了又大又圓的華月在天上。
大家抬頭看著那月亮,都笑著說幾乎能瞧見桂樹和月兔的影子了。
宣懷風也含笑看著,忽然想起白雪嵐摟著自己跳舞,說那一句「我們要一輩子這樣跳舞才好」,倒覺許多心事在肺腑裡藏著,柔軟地醞釀出一股說不出的香甜來。
又恍惚地想,白雪嵐待在白公館裡等他回去,大概也正抬頭看著這一輪月亮。
便覺得十分坐不住了。
勉強等月亮上了梢頭,宣懷風打個哈欠,裝做睏乏的模樣,對宣代雲說:「姐姐,我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一早起來做事去。再說,晚上風大容易著涼,姐姐也不要在院裡坐太晚。」
宣代雲和張媽都說他喝了幾杯,該在年宅睡一夜。
宣懷風再三地不肯,終於還是告辭,坐了汽車回家。
到了白公館,進到屋裡,果然白雪嵐得了寶貝似的把他抱住了,發洩不滿地說:「我這個八月十五過得太可憐了,天底下沒人像我這樣孤孤單單的,你怎麼賠償我?」
宣懷風賞了那月,心情既美好,又在美好之中,有一絲冷待了愛人的歉意,居然沒對白雪嵐的話做出反駁,靦腆地笑說:「你要怎麼賠償,那便怎麼賠償罷。你洗澡了沒有?不然我先幫你擦個背?」
白雪嵐二話不說,抱著他就闖到浴室裡去了。
第十章
中秋之後,六方會談的日子也在眼前了。
白雪嵐身負重任,又是白總理的臂膀,整日東奔西走,比往常忙了不止十倍。
宣懷風倒不大理會六方會談,因為孫副官常常是跟在白雪嵐身邊去做這些的,宣懷風只是幫忙做一些海關總署相關的公文事件,另一邊負責戒毒院,但這兩樣加起來,也是忙得雞飛狗走。
只是那個安傑爾·查特斯,自舞會上見了宣懷風,認出他是過去在學校裡撩撥過幾次而不得手的人,竟不知打了什麼主意,拿出拜訪的名義,總到宣懷風辦事的地方。
宣懷風煩不勝煩,每次看他到戒毒院來,都讓承平去打發他,自己避而不見,心裡十分地厭惡。
另一邊,又派人去打聽這遠渡重洋而來的不速之客,怎麼忽然有了很大的勢力。
打聽回來,才知道是這安傑爾的母親去年再婚,嫁了一個頗有財富地位的查特斯先生,是以水漲船高,他姐姐靠著一個有背景的後父,便嫁給了一個外交官,也就是現在的英國大使。
安傑爾·科爾搖身一變,改了名叫安傑爾·查特斯,向母親要了一大筆錢到中國來做生意。以他姐夫那大使的顯赫地位,生意自然也做得順遂,在中國的地界上,幾乎是無往而不利的。
宣懷風知道了這些情況,更不想招惹他,又怕讓白雪嵐知道他糾纏自己,一時性子毛起來,也不管什麼大使小使,恐怕惹出國際性的大禍來。
所以有關安傑爾·查特斯來拜訪的事,他都緘默不語,不對白雪嵐吐一個字。
護兵們雖然有著監視的任務,但宣懷風在戒毒院做事,每天見的人是很多了,偶爾一個洋人他不愛見,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也就沒有報告上去。
這一天宣懷風正在和醫生討論,要一筆經費買一批新式西藥回來,只是頭疼要去弄一份政府批文,聽差忽然過來說:「那位查特斯先生,又來拜訪您了,不知道您見不見?」
宣懷風左右一看,偏生承平出去辦事了,並不在戒毒院裡,皺眉便緊皺起來,嘆了一口氣。
黃玉珊學校裡那白條薪金的糾紛還沒有解決,先生們仍是罷課中,她如今是日日都到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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