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3/4 頁)
不餓?先吃點東西吧。”
“嗯。”快三個月沒有嚐到母親親手做的食物,聽到他關懷的語氣,路遠在這一刻心酸得險些掉淚。
路母連忙用瓷勺舀了一小口肉粥送到路遠嘴邊,路遠張口嚥下。
路父從陽臺走回來,僅僅一個晚上不見,他的下巴冒出青色的鬍渣,有明顯的黑眼圈,看起來蒼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路父走到病床邊,緊抿著雙唇一言不發地盯著路遠,像在做什麼重大的決定。
路遠心虛地抬頭:“爸?”
“嗯。”路父的這個聲音帶有濃濃的粗重的鼻腔,像無可奈何,又像在惱怒。
路遠連忙低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從小到大,父親威嚴,卻非常寬容。只有當他非常生氣的時候才會這樣盯著自己。路遠知道適當的服軟反而更容易得到對方的體諒。
路母見狀連忙放下保溫盒,站起身輕輕扯了一下路父的衣角,眼神略帶責備,好像在指責路父不應該在路遠生病的時候擺出這樣的臭臉。
“慈母多敗兒!”路父瞟了路母一眼,然後把目光投回路遠身上。過了許久,忽然沉沉地嘆息,道:“這條路既然是你選的,將來發生什麼,是好事還是壞事,你都必須自己負責,我們絕對不會管你。”
這就是作為父母最後能給兒子的。不原諒,不諒解,他們如今能夠做到的,只是不去反對和厭憎!
路遠驚喜地抬眼。
*** ***
而同一時間,在芒城某局四樓辦公室裡。
陳昔疲憊地半躺在深褐色的真皮沙發上,無力地用手指輕揉突突跳起的太陽穴。在他跟前的茶几上有一份調查報告,他微微皺眉,在心裡默默地理清事情的脈絡,考慮如何處理罪魁禍首。
江喬坐在寬大的辦工作後面,背脊挺得筆直,食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面,他緊緊地盯著陳昔,彷彿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對方真實的態度。
雖然調查的結果不能直接指向簡白,但足以證明這件事和簡白脫不了關係。他覺得這樣的結果還算是他想要的。
路遠出事的地點是街頭監控攝像的死角,所以即使調出那一塊的影像記錄也根本看不到案發現場最真實的場景。對方雖然想法不錯手段高明,但忽略了最致命的一點:那個時候是深夜,那一片地區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什麼行人,所以透過調出事發地點附近一個小時的監控錄影找出那個時間段出現過的人,基本能鎖定嫌疑人。
接著就是排查,追蹤和逮捕,最後江喬在長途客運站逮著其中一個嫌疑人。那個打手也是腦殘,犯了事招惹到他們惹不起的人物,本該像另外兩個同夥一樣第二天一大早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受害人身上的時候果斷跑路,偏偏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情耽擱了兩天,而正因為這耽擱的48個小時,那個人再也跑不掉了。
之後順藤摸瓜,查出這件事真正的幕後主使居然是簡白一個遠房的表弟,叫簡伊。這姓簡的白痴今年十九歲,前陣子剛從美國回來,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如果對方不是姓簡,江喬可以先把對方暴打一頓在送到陳昔面前,但對方是簡白的表弟,這點江喬必須顧忌。
沉默良久之後,陳昔沉聲道:“如果我要法院判簡伊有罪,你們能做到麼?”
“不要用‘你們’這兩個字,”看目的達到,江喬的眉頭在瞬間舒展,他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說,“別忘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了。”
“那就好。”陳昔嘲弄地笑了笑。
他懂江喬話裡的意思,也明白這次人家肯傾盡全力地幫自己必然不會是為了多年的“兄弟情”。但他已經不在乎了,這個世界如此混亂不堪,人性墮落和骯髒,誰還必須糾結對方的最初目的是不是善意的?比起那老頭道貌岸然秉公處理,江喬不知道比他強幾倍!
陳昔說:“我希望簡伊得到應有的審判,否則對路遠太不公平了。”
“那是自然。”江喬危險地眯起眼睛,露出一個非常狡猾的笑容。這一刻他看起來就像一隻奸詐狡猾的老狐狸。
然後江喬氣定神閒地拿起電話撥打內線喊特助進辦公室一趟。之後他和陳昔陷入沉默,知道特助推開辦公室大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不卑不亢地站在辦公桌前面。
“小韓,”江喬把另一份調查丟給特助,笑容堪稱惡毒和殘忍,“麻煩你把這份資料交給童警官,告訴他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要畏懼某些權貴,正義總是掌握在人民群眾手中。”
“是。”特助點頭,乾脆利落地回答,轉頭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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