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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彈
孔不斷湧出漆黑的血……但他卻始終不肯閉眼,不甘心輕易死去,緊緊抓著大哥……為什麼?
為什麼會想起當時的情景,為什麼……忽然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
父親臨死之前說過的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是……
季真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多想,他知道自己就快昏迷。
——警察!
忽然,這兩個字從記憶最深處跳了出來,像雷鳴般在季真望腦海震響!
對了,對了……終於知道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父親臨死之前說的不是「報警」,而是「警察」!
十年,整整十年,過了整整十年季真望才察覺到父親臨死之前想說的話,不是叫他們報警,而是——警察!如果他想讓
兒子報警,為什麼不說報警,而要說警察!?
警察?什麼警察?為什麼要說警察?
若干問題次第浮現,但季真望卻無法多想,他思考的能力被黑暗吞噬,閉眼昏迷過去。
夢中是一片黑暗,但季真望卻看見小時候的大哥不停向前奔跑。他們一直跑到路的盡頭,才看見一個男人倒在地上。男
人抬起頭來,鮮血不停從額頭漆黑彈孔中湧出。
「爸!」大哥叫了一聲撲上去,但季真望卻嚇得不敢動彈。
男人緊緊抓住大哥的手,不停重複著兩個字:「警察……警察……」
「爸!爸!」無論大哥怎麼喊,男人的回答還是隻有那兩個字——警察。
……
警察?
季真望眨動眼睛,即將從夢中醒來。他的眼角似乎帶著淚水,微微感到溼潤。
他怎麼也忘不了他爸臨死前留下的話,還有那寫滿不甘和怨恨的眼神。那幅死亡的畫面,在季真望腦海中深深印了十年
,想忘也忘不了。
「真望……」一聲低柔的呼喚從頭頂傳來。
季真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不是倒在街邊,而是躺在一張病床上。四周濃烈的消毒水味,都在向他證明一點——這裡是
醫院。
「哥……」季真望不敢相信地看著坐在他身邊的男人,從床上坐起來。
「你手臂中槍了。」季真希嚴肅地說,「如果被人知道你受了槍傷,你會很麻煩。所以我撒謊說你是一起大案的關鍵人
物,才沒讓醫生碰你的傷口。你的傷口是我處理的,但我不會取子彈,所以子彈還埋在肉裡。真望,你告訴我,你是怎
麼中槍的?」
季真望下意識捂住傷口,果然感覺到那裡傳來一陣脹痛。
「哥,你聽我說……」季真望一把住住季真希的手,想把他看到的一切,想到的一切全都告訴季真希。包括阿超的死,
夏蘭的死,還有父親的遺言。
但還不待他開口,忽然傳來敲門聲。
季真希把視線移到門口,說了一聲:「請進。」
本以為進來的會是護士,誰知卻是李南海。
「局長。」季真希立刻站起來行禮。
「哥!」看見李南海,季真望緊張得差點從床上跳下來,指著他大聲道,「哥,就是他!殺阿超和夏蘭的人就是他!」
「真望……」季真希莫名其妙地望著季真望,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他是李南海!我親眼看見他殺人!」
「真望……」季真希低喚一聲,蹙起了眉。
「哥!」季真望心口忽然一緊,他從季真希的眼神中沒有看到一絲信任,相反,他看到只有驚異和擔心,想必自己已經
被他當成瘋子了吧?
這時,只見李南海已經走進房間,問季真希道:「他已經認罪了嗎?」
「什麼?」季真望一愣,不知道自己要認什麼罪。
「真望……」季真希垂下來思考了好久,才向他解釋道,「你這次涉嫌殺人。死者名叫何超,是個無業遊名。案發當日
,有很多人看到你把他從一個酒吧裡拖出去毒打。還有人說你強迫他讓他帶你去他家。」
「什麼?」季真望腦中一片空白。他承認那晚自己的確打過阿超,但那絕對不是毒打;他也承認自己去了阿超的家,但
那只是為了見一見夏蘭。誰知這才短短一天,白的都變成黑的了。自己成了替罪羔羊,而真正的兇手卻成了要逮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