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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很安靜,靜地能聽見草叢裡的蟲鳴
,窸窸窣窣,伴隨著寒風,在冬夜裡顯得很是蕭條,阿樹沒有急著進屋,只是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任風吹過臉頰,如削骨般疼痛,似乎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讓自己覺醒。
體內酒精產生的燥熱還未散去,大腦渾濁不堪,阿樹的眼睛不停的院子裡來回的掃視,看到那片荷塘,因不在夏日,盡是一片枯萎之色。少年輕嘆,眼光最後被小片空地上的植物吸引。
天色太黑,他有些看不清楚,想起好幾日前,總看見雲思蹲在那處左右看著,心裡突然明白,思思的樹像是發芽了。
在他的印象裡,樹的成長是最為緩慢的,有的樹,幾十年才會成長少許,思思的樹,怎會只在半個月的功夫,竟然出了土,高度還大概是兩個手掌的大小,卻很是筆直。
☆、chapter 26
大門處有了響動,阿樹循聲望去,是雲暮,滿身疲累的向他走來,遠遠的就問,“回來了怎麼不進去?”
阿樹沒有回答,睜大眼睛,卻看不清他的臉,盯了許久,眼睛都累了。
“你今天和西辰去哪了?我們在房間等了你們好久。”
雲暮走到阿樹身邊,就那麼不經意的,阿樹聞到了他身上酒氣和香氣的混雜,那種香味,是韓子恆身上的,屏住呼吸,轉過頭去,說,“我們有我們的事。”
雲暮倒是驚訝,“你們……你們有什麼事?”
“你不必管。”
阿樹冷冷地拋下四個字,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開。
雲暮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叫住他,“阿樹——”
前方的少年定住,卻執拗著不轉頭,等待兄長的問話。
雲暮走近,試探開口,“……你和西辰……你們……”
“你和韓子恆做了什麼,我就和她做了什麼。”阿樹斜睨著眼,“這樣的回答,滿意了?”
雲暮驚住,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日,才緩緩開口,“你們,交往了?”
阿樹冷笑,“是又怎樣?”
一陣小小的沉寂,雲暮低頭,沒再說話,然後,含糊的恩了幾聲。
這樣的安靜,與剛才不同,雲暮近在咫尺,他們之間卻找不到任何該說的話,這種的微妙的變化讓兩人都很不習慣,過了好久,誰都沒有先開口。
阿樹突然感覺到冷,許是在外面太久,身上的火熱已經散的無影無蹤,手腳盡是冰冷,抬頭看了一眼雲暮,他還是維持剛才的姿勢,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凝神想著什麼。
“我要進去了。”阿樹的口氣有些緩和,不知為什麼,看到雲暮的樣子,他竟有些不忍。
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同情心氾濫。
雲暮微點了頭,說好。
走了幾步,阿樹停了,扭頭,目光有些迷茫,壓低了聲音,“木頭,你從沒和我說過,你喜歡韓子恆。”
雲暮抬頭,愣住,卻好像又在意料之中,很早就知道,阿樹對子恆反感,今晚,他大概是生氣了。
“是。”
阿樹的神情帶了些許自嘲,“可是,你好像又沒有說過你不喜歡她,對吧?你只是說,你們都太小了。”
“阿樹,”雲暮啟口,“可是,你知不知道,子恆,她算得上是我最好的選擇,外表家世皆是一流,爺爺又是同意的,也許,也許還有人比她還要優秀,但我不想去花費另外的時間,我真的不想去做那些無謂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
什麼事情對於你是有所謂的?你待韓子恆也算不上是真心吧,那有什麼事情還是你能在乎的?這套偽善的面具你還要戴多久?你究竟累不累?”
阿樹幾乎是一口氣問完所有,是啊,他真的是太疑惑了,雲暮,哥哥,他從小到大最最親密的人,永永遠遠都是一副溫和聽話的面孔,他看的厭了,想要走進他的心裡,雲暮卻總是滿臉寵溺的笑容,對他說,什麼都不用擔心,真的,弟弟啊,你什麼都不用擔心,誰都不會傷你分毫,因為有我在啊。
難道是因為習慣了?習慣了他對自己的好,所以,當他偶爾將目光投給別人,儘管那只是無心,或者是劇情需要,自己都會嫉妒的發狂,甚至來不及的想要給他同樣的反擊,可是,看到他沉默的表情,自己卻又不忍再說下去。
木頭,你是會難過的,當你知道,我和孟西辰交往,你在難過,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你也怕失去我,是不是?
有句話,自己始終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