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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滴。
坦白說他沒真的信過陶君平所謂的療效,但吃下之後他竟然平靜了下來,而陶君平沒有多久之後燒就退了,再來就只剩斷斷續續的小燒。
凌雲索性去找了陶君平擺在家裡的花精書來看,搞清了服用的方式之後,就定時喂陶君平吃花精,這樣多管齊下,陶君平總算好了。否則凌雲覺得他自己或許也到極限了,再看陶君平燒下去他真的會什麼都不管就把陶君平送醫。
「謝謝。」終於好了的陶君平淡淡地跟凌雲說道。「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他客氣冷淡又有禮,生疏地像個陌生人一樣。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著我?凌雲在內心無聲地哀求著,卻沒有說出口。他沒有資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陶君平搖搖頭,找到自己的手機,看了上面的日期。「是你幫我充電的?」
「嗯。」凌雲點了點頭。「我沒有看。」
「沒關係了。」陶君平淡淡地說道。「好幾天了。你也來好幾天了,應該要回去了吧?」
「我請了假。」
「你還有病人,很多病人在等你。」
「他們還有別的醫生可以看。」我卻只有你一個人。
陶君平看著凌雲,湛黑的眸光終於不像生病時那樣無神,凌雲卻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末了,只見陶君平嘆了口氣。「算了,你要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雖然身體復原了,但這兩三天的病卻讓陶君平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許多,精神還是很差。住下來的凌雲雖然沒有陶君平對東京來得熟,卻主動地扛下了所有的家事,包括打點餐食,不管是出門吃或是自己煮,除此之外,他還會把陶君平拖出門散步。
「我不想出門。」陶君平變得安靜,相當乖巧溫順,整天都在家裡唸書,幾乎是足不出戶。
「我們出去看看植物?拍拍照片?」凌雲知道陶君平有計畫要開課當講師,需要教材照片,耐心地哄著,這才把人帶了出門。
現在的陶君平和以前很不一樣。不出門就算了,出了門也不願意笑,跟人的距離變得很遠。唯有看到花草植物很專注,在那個當下才會露出久違的笑容。
對人的笑容他已經很久沒有看過了。
凌雲不能否認他之前曾經在內心希望過陶君平儘量不要出門,只對他笑,只是他的就好。
現在陶君平變成這樣,他內心很後悔。
他甚至約過陶君平要不要去聽歌,他知道陶君平喜歡聽歌。他們住麻布十番,離六本木很近,晚上能去的地方很多。
「我不想去。」陶君平很倦地翻著書,像是抬起一根手指都覺得累。
於是他選了張他從網路上買來,他覺得陶君平會喜歡的音樂放進音響,讓音樂在整個空間流動,也跟著看著他買來的書。
兩人過去一起住在臺北時,他很喜歡這樣的時光。但此時他無法只是單純的享受而不感覺到從內心而來的痛楚。
他還幫陶君平按摩。陶君平生了那場病整個人元氣大傷,慵懶而疲倦。第一次他在陶君平看書,按上陶君平肩頭的時候,陶君平抗拒到幾乎是尖叫著逃走。
不要再恨自己。不要討厭自己。那根本不是你的錯。他心疼地把人擁過來,人還在他懷裡掙扎。
「不要怕,讓我幫你。我也想要讓你舒服。」他抱著陶君平,眼淚難以遏止地落了下來。
陶君平終於冷靜下來,但身體還是輕顫著。「其實真的沒必要。」
「你需要的。」他按上那看似單薄實際上乘載著太多壓力的肩頭。緩緩地,一次次地按著。
慢慢的,陶君平也沒再逃,可以任他按摩全身,到最後還能夠在他的詢問下說出想要哪瓶按摩油,在他手下就像只懶洋洋的貓,輕輕地舒服地嘆著氣。
但不一樣。凌雲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就算能夠擁在身邊、抱在懷裡,就算可以任他輕輕地吻著、能夠隨著他牽手,再也不找任何男人,都不一樣了。
他不原諒我。我的愛對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被動地承受,累得再也無法推開而已。
「是我欠你的。」夜裡,陶君平睡了,凌雲望著天花板,低聲輕喃著。
夜那樣深。陶君平的眼角,有顆流星擦劃而過,晶瑩閃亮,灼灼。
作家的話:
本篇應該是下回結局吧我不確定,還沒寫完。看完成度決定明天或後天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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