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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君平淡淡地笑著,看著那瓶子,還沒接過。「日日春的花期很長,這朵謝了還有那朵的花,所以才叫日日春,也叫長春。」
凌雲點了點頭,陶君平說的這些其實他早就知道了,但也不是那麼早。他真正去查了日日春是在陶君平離開之後,日日春雖然臺灣常見,但若不是身邊這個人,恐怕對他來說一輩子都沒有意義,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日日春的花期多長這件事。
他沒告訴陶君平的是,他指的為陶君平會看不到它開花,是他根本沒有把握陶君平會不會回來。
還好人終於回來了。
看向陶君平,他解釋道:「我本來想把它拿到日本給你,但怕在海關就被沒收了,只好把它留在臺灣你家裡。」
陶君平終於接過了那個小瓶子。笑笑地,他望向凌雲,對凌雲說道:「幫我拿一個土盆來。」
凌雲驚訝地看著陶君平。這是陶君平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請他幫忙做些什麼事。之前明明精神不好,卻都靜靜的,異常沉默,就算需要些什麼也沒有主動央求過他。
「你……」他想說些什麼,卻梗住說不出話來。
「我好多了。」陶君平淺淺笑著。「以後就這樣吧。」
他不敢問以後是怎樣。只能怔怔地看著陶君平那像是蘊藏著星空的眼,凝視到差一點忘了去拿土盆過來,最後才想起他被拜託的事情。
他找了一個土盆過來,陶君平把土給微微鬆開,卻是把另一半的種子給了他。
他訝異地抬眸望著陶君平。
「你收成的,你也有份,我們一人一半吧。」
兩個人把種子撒進土盆裡,臺北下了幾天雨,雨後竟然有大半的日日春種子都發芽了,發芽後,葉子開始狂冒,非常有生命力。
也許是因為臺北有好朋友、有工作、有尊敬的長輩,陶君平慢慢復原了。這一切凌雲都看在眼裡。
陶君平開始會笑、跟朋友往來,卻也不再去夜店,凌雲沒有問為什麼,但他哥哥凌天很賤地抱著陶君平問了。
「Ren你為什麼都不來了?我超寂寞的。」
「喔,是嗎?」陶君平淡淡地挑眉,從凌天的懷抱掙脫,拿著手機翻找。「寂寞的話我直接介紹人給你怎麼樣?你看這個不錯吧,你的菜。」
「不錯是不錯,只是?」
「只是?」
「你一個人就抵十個了。」凌天微笑。「介紹十個來吧。」
也太得寸進尺了。凌雲只差沒把凌天拎出去資源回收。
事情發生之前,陶君平就已經有段時間沒去夜店了。
但那之後,兩個人鬧翻,看凌雲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大概就可以略知一二,陶君平人又不在一段時間,凌雲才跟著請假消失,他們的關係如何也沒有人知道。
陶君平回來之後又有零零星星的其他電話或網路邀約,這些陶君平倒是全部拒絕。原因是他剛渡假回來,一下子事情太多,忙不過來,要暫別江湖。又說到人也老了,玩不動了。
陶君平是真的忙碌。凌雲知道陶君平規劃要轉講師職,大部份的時間都在唸書。
至於老了玩不動了,凌雲完全不認同。在他的眼裡,陶君平一直是那樣年輕。他想,就算陶君平白髮蒼蒼站在他面前了,他一定還是覺得陶君平是年輕的。
他們的生活漸漸像從前那樣,笑聲開始回到他們的生活之中,陶君平看來也愈來愈好,慢慢的又開始會拿些他連名字都沒有看過的植物的純露找凌雲試個毒。
有的味道坦白說凌雲不怎麼喜歡,只好快狠準的喝掉,再偷偷轉過去皺眉。實在不是每種植物的味道都和藹可親,有的也潑辣嗆勁得很。
他們幫日日春分了幾次盆,日日春佔據了他們陽臺很大一部份,有天,開始有日日春冒出花苞來,且像是說好的一樣,好幾株日日春都長了花苞。
凌雲看見那些花苞,自然也看見陶君平站在日日春前望著那花苞。不曉得什麼原因,凌雲覺得陶君平也好似含苞待放的花。明明是個怒放過的人。凌雲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這麼想。
說不定是因為他們兩個太久沒有性生活的原因。
他當然渴望陶君平,渴望到疼痛的地步。然而陶君平待他如同沒有慾望一般,像是如今的他只是個共寢的室友。他尊重陶君平的選擇,但他不能否認他內心確實希望過陶君平找他排解,就算是排解也好,只要能讓他多靠近陶君平那麼一些……
花開了。
嫩粉的日日春在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