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一定知道對不對?帶我去,快帶我去。可是他忍住了。下了樓去想看看媽媽,時常在家工作的鄭愷年跟他說媽媽請假。
是去看爸爸了嗎?他也好想去。
「今天……其實我不知道是今天或昨天晚上,是我爸的忌日。」他望著鄭愷年,輕輕說道。
鄭愷年看著他,像是看出他無聲的思念和孺慕。伸手一攬,將他抱進懷裡。
「愷。」陶君平想掙扎。鄭愷年跟父親的關係是什麼,他很清楚,他怕鄭愷年難過,他不要鄭愷年難過。
「沒關係的。」鄭愷年卻還是抱住他,順著他的背。
「愷,我沒有哭。」陶君平想笑,聲音卻悶住。
鄭愷年微微地笑著,只是一次次地順著他的背,輕輕地哼起一首歌,換來陶君平無數的眼淚。
那是一個歌手寫給已逝母親的歌。他卻那樣想吶喊著,對父親吶喊:叫阮的名。他想要父親牽著他的手走……
陶君平直到覺得眼淚流盡了,才出發去了公司。鄭愷年的安撫和溫柔讓他有力量在公司待上一天。
但從公司出來之後,他整個人又像空了一樣,連公司附近樹木沉穩的木質香氣都沒有辦法讓他恢復過來,他像是遊魂般地從巷子走到了大馬路上,叫了計程車回家。
回了家他洗了個澡,原來只是想隨意洗個澡,但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他已經做起了事前的清潔準備。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他太冷,需要觸碰體溫就能讓人舒服的嘆息的那種溫暖。這樣的溫暖,只有一個人能給得不殘缺。
但他不能。他不應該這麼做。貪戀一個人的光明是有罪的,他的罪孽已然夠深。
洗好澡,他讓穿著裕袍坐在床上呆了一會兒。他要自己不要出門,就此睡去就好,但他全身上下都寒冷,冷到發抖。
穿衣服,我要起來加件衣服。他這麼告訴自己,茫然地從床上站了起來,等他清醒,卻發現自己已經換好全套外出的衣服,但還是好冷。
出門,人多的地方就不冷了。他給自己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藉口出了門,上了計程車,小眯了片刻,醒來付錢下車,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酒吧前。
離開。陶君平你必須離開。他對自己下指令,但雙腳卻不聽使喚地走進店裡,腳步有些快,像是急著想要奔入誰的懷裡。
進了酒吧,他覺得更冷,明明邀約他的那樣多,但沒有什麼能夠稍減那種寒冷。明知道喝了某杯酒,應了某個約,似乎都能夠讓自己稍微溫暖些,可是那種溫熱的假象在過了之後都只有更絕望的冷意。
他就這樣靜靜地喝著自己點的那杯酒,一直到某個時刻,他全身突然一陣騷動,不是冷的那種,而是接近貪戀已久的渴望時,體內突然湧出的熟悉感。
就是那種感覺,沒有別人能給他的。凌雲。他在內心叫喚著,轉頭望向那處,心跳轟隆隆地淹沒四周所有的聲響,再也聽不見別的。
上我。
幼年時的凌雲是光。現在的凌雲也是。對很久以前的他來說,是溫和的光芒,如今的凌雲,卻是強烈的、像是能焚盡一切罪惡的火光。
他笑了起來。其實凌雲根本沒有變,變的是他。就因為他滿是黑暗,更覺得凌雲像火光。
明明知道不應該,明明不想要凌雲沾上他任何一絲黑暗,卻還是忍不住往凌雲靠近,祈求凌雲的溫度。
今晚。今晚就好。讓我放肆一晚就好。讓我能擁有此時此刻的溫暖就好。陶君平這麼想著,任凌雲帶他往廁所去。
可是他太貪心,只要被觸碰了就想要更多。凌雲的親吻、凌雲的撫摸……那些全讓他溫暖,卻又遠遠地超越了溫暖兩個字。
他好想要,好想要讓這個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好想要就這樣不顧一切。
但當凌雲還沒進入他,問著他是不是要在一起的時候。
好。好。好。他全身上下每個細胞彷佛都在吶喊著,就是想要跟凌雲在一起,但他卻只敢說著他會考慮。
他多想就著此時的昏沉說著好,卻又太害怕只要一說好,這個人就會消失,他再也摸不著。
不想離開這個人,如果真有方法能讓這個人可以長長久久為他停留,他什麼都願意。
他就這樣被凌雲熨著燙著,暖到他以為自己也像是光芒本身。他再不想思考太多,凌雲說要送他回家,他就點頭。
在車上他真的也累了,閉了眼,做了個他沒有想到的短暫的夢。夢裡有他的爸爸,爸爸很年輕,跟那年他最後一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