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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替他相中了與他們同姓的鄰居的女兒,章婉婉,作為他早戀物件。章丘昊哭笑不得,終於一改從前的聽話乖巧。
首次與他母親對峙,問為什麼。
他母親微微抬頭,放下茶杯,“這個時候應該早戀了。”
“應該?”
“媽媽比你懂。”其實章丘昊的母親是一個很秀氣的江南女子,光看身段看不出什麼,只有看進眼睛的時候才會看出其中的犀利。
“……”章丘昊當時才初二,可早有了同齡人沒有的忍耐。即使這樣,面對自己母親那個理所當然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哈哈哈無奈的大笑,隨即摔門而去。
頭一回失去理智,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游蕩,當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要離開,我要離開。翻翻自己的兜,幾十塊錢,夠買一張到鄰市的汽車票。當時的愣頭青初二少年,章丘昊順著街道就上了公交車,靠窗看著外面的人流,霎時就晃了神。
靜靜的看著被車輪碾過的地面,突然開始好奇,那會是什麼滋味。
很痛苦嗎?會比因為考試沒得到第一而逼著跪一整夜還痛苦?會比因為晚回家一分鐘而被父親拎回家痛斥詆譭還痛苦?
會比一遍遍的練鋼琴指法而使得手疼的拿不起任何東西還痛苦?
就這樣,到了目的地,章丘昊跳下公交車。回頭看駛走的巴士,緩慢移動視線,看著地面發呆。鬼使神差的一步步往前走,再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就再也不痛苦……心中的聲音淺淺發出。
還差一步,就會闖進車流當中。可在這節骨眼上,胳膊猛的被拉住。章丘昊心當時真的漏掉了節拍,突然之間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瞪著眼睛無神的看著眼前的車流。
“怎麼了?”直到身後有人擔心的問。他這才回過神來,自己的胳膊還被拉著。緩緩轉過腦袋,一張白淨的臉,緊張的看著自己,“沒事吧?”
章丘昊心剎那間就落了下來,額頭上突然沁出了汗。
“孩子怎麼了?”這時頭頂上傳來另一個聲音,抬頭看,一個穿著一身軍裝的中年人不苟言笑,但眼中的擔憂藏不住。
“沒事。”章丘昊抽出自己胳膊,鬆了口氣的答道。
中年人像是猜出了什麼,但什麼也沒說,“孩子你家地址?”
“……”章丘昊看看那張臉,再看看旁邊淺淺笑著的男孩子,乖乖的說出了自家的地址。大人二話沒說,攔下一輛計程車,報了那個地址,付了車費,拍拍他肩膀,“回家吧,快吃晚飯了。”
章丘昊眼睜睜看著車門關上,都沒來得及問更多,車就駛走。開出幾米遠,才爬起來朝後看去,身影已逐漸遠去。當時的章丘昊,想著那個叔叔覆在自己肩膀上溫暖的手,以及那個男生那樣的笑臉,傻呆呆的哭了。
從小就被告知,男生不能哭,記憶中的第一次哭。盡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原因。
之後章丘昊再也沒哭過,偶爾倒是會想到那對車站偶遇的父子。
直到高中,他一直在別人眼中做著那個樂觀積極的優秀少年,包括母親指定的早戀物件也彬彬有禮對待。沒人,甚至他的父母,知道他其實有多麼的陰鬱,與外表完全的判若兩人。
高中開學那天,當他看著那個叫做樂夭夭的男生被任命為班長,走到講臺上說些什麼時。他看著那張恬靜笑著的臉,自己傻了。
而即使有這樣的開始,卻不代表一切可以隨自己的心意。
章丘昊嘴裡絮絮叨叨的說著,回憶著過往。再往嘴裡灌著酒,眯眼看著自己身邊坐著的習末,微醉的笑著說,“我比你早遇到他!”
習末靜靜的坐著,看著面前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人。可顯然,“早與遲不代表一切。關鍵在於行動。”
“呵!你今天存心來奚落我的?”
“很顯然不是,你不是我的對手。”習末淡淡的說。
章丘昊一把砸了瓶子,站起來,習末冷靜的坐著,“坐下吧,真的不是我的對手。”
“憑什麼我比你早遇上他,卻這樣?”
“就憑你問這樣的問題。”習末站起身,“該說的我都已說,你知道該怎麼做。”
“……”章丘昊斜著眼睛恍惚的看著他,“他知道你來這兒?”
“不知道。”
“你對他不誠實。”
“我可以一輩子讓他在一個我給他的世界裡開心的生活,你可以嗎?”
“騙人了不起?”
“我從不騙他,即使隱瞞,也只是為了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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