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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耀湘不曾結婚,秦勤自然是外面抱進門的。秦家是黑道世家,旗下的皮肉生意也不少,秦耀湘情婦眾多,能正兒八經帶到檯面上的卻沒幾個。難怪生下孩子寧可讓秦勤這個小姑姑帶也不肯讓親媽插手。這是秦家的骨血,是要乾乾淨淨地養成名門閨秀的。可不能沾了風月場的氣息。
寶兒在夏商周懷著不老實地翻騰著,一個勁兒拿小腳丫踹夏商周的胳膊。
夏商周頭一次抱這樣嬌嫩的小東西,心中不免湧出一種異樣的情感。
琢磨出了這孩子的身世,看她的目光裡沒有半分鄙視,反倒多了幾份憐愛。
物傷其類。
小周被賣掉的時候,也就比懷中的小寶兒大不了幾歲。他從小沒有父親,因此與其他孩子比起來,格外早慧。
小周的好相貌都是隨了媽媽。她年輕時大概是風月場上的交際花,生了小周之後,倒安分守己了幾年。那是小周極小的時候,還能記得家中總會來一個很有氣勢的叔叔,每次見他,都會親暱地抱著親幾下。小周想,自己的親生父親,大概就是他。
後來那位叔叔也不怎麼來了。大概是不要他們母子了。那女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偏偏謀生的本事一樣也不會。他們母子都是養尊處優慣了的,她即便能找到一些低階的工作,在外面辛苦工作掙得幾個錢也不夠揮霍。
於是只好開始重操舊業,有時候小周還在家裡時,她就帶人回來胡搞了。那時小周心裡隱隱地有些恨她。
可直到後來她死了,小周才知道,她就算再不好,也畢竟是能為自己遮風擋雨的人。
她一死,人牙子就找上了門,說她欠了很多錢,要小周賣身抵債。
小周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欠了很多錢,可他是自願地跟著人牙子走的。不走又能怎麼辦呢?他一個小孩子,無親無故的,那女人一死,他就真的要風餐露宿、流落街頭了。跟著人牙子學些伺候人的手段,好歹還能賞他一口飽飯。
小周抱著寶兒,心中湧上一股悲涼。
小寶兒好歹還被親爹領進了門,有小姑姑照看著,可我呢?身如浮萍,我又有什麼?
這樣想著,千秋那一雙鳳眸忽然浮現在了眼前。
想起剛剛的爭吵,他心中酸得都能擰出水來。秦勤剛剛一席話,他的怨氣已經消下去許多。可此時想到他,心裡還是悶得發疼。他對我好,可若是真的喜歡了我,讓我陪別人的話,怎麼又能這樣句輕易說出口呢?
若是不喜歡我,何必給人希望又泯滅呢?
夏千秋,你當真是個沒有心的。
正這樣想得入神,寶兒忽然丟開奶瓶,小手環住夏商周的脖子,啪地在他臉上印了一圈奶漬——竟然是主動獻吻,親了他一口!
“豬豬好漂釀!”這小東西咯咯地笑了起來。二人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小東西說的是:叔叔好漂亮!
這下連秦勤和夏商周都繃不住笑開了。
夏商周抓著寶兒的小手糾正他的發音:“叫叔叔!”
“豬豬!”
“叫叔叔!”
“豬豬!”
“叫叔叔!”
“豬豬!”
“哈哈哈哈哈……我家寶兒倒是與你投緣!”難得看見夏商周吃癟,秦勤笑得前仰後合。
寶兒也咯咯笑,一副鬼靈精的樣子。
“小寶兒,你這位‘豬豬’現在可是無家可歸了,你說要怎麼辦啊?”秦勤逗她。
“帶肥家!”寶兒一拍胸脯。
“若是他不願意呢?”
“那腫麼行!”寶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更圓,憋了半天,難得憋出一個長句:“印了窩滴章,就係窩滴銀!”
說著,用肉肉的小手指著夏商周臉上那圈“奶章”。
……秦勤和夏商周笑得差點從車上滾下去。
那個時候,誰都不會想到,十多年後,當已經不是夏商周的夏商周和已經不是秦小寶兒的秦小寶兒相遇在酒會上,他們已經不再認得對方,但是小寶兒仍然提著長長的裙裾走向他,笑眯眯地與他碰杯。
“你知道麼,程驕。”多年後,程家的當家主母秦芷柔被問及為何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下嫁給一個做過別人性|奴、做過她小姑姑情人的私生子時,說:“我在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肯定是我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
補一段小奴隸身世的伏筆。
☆、初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