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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的地方,死的模樣……”沈中書閉上了眼睛,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記憶中的場景,過了這麼多年,他仍然記得清清楚楚,每一個細節,哥哥屍體的樣子,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像烙鐵烙在腦海中一樣。
沈中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也許是哭了吧,但是他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哭。也許是這天氣實在太蕭瑟了,也許,是被剛才寺廟中的現場嚇到了。
眼淚是軟弱的。
他也是軟弱的。
但是他心中又充滿了無限的愛。
肩膀被人拍了拍,落下的手就像冬天拂在肩上的雪花,冰冷潮溼。
他抬頭,對長華道:“所以我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也得死,那我希望死在最愛的人手上。”
二十五
第二十五章:
離了萬佛山,過了數月。主持之死漸漸被遺忘。
沈世自那日起,情緒就變得異常焦躁,動輒情緒失控,怒氣難抑。也不知是否是旁人錯覺,只覺得他眉心那顆硃砂痣愈發的紅豔,煞氣濃郁,一眼望過去,直叫人心驚膽寒。
他總覺得那銀環的鬼魂一直在外頭唱戲。唱的是那粵曲《樓臺會》,每一夜都在他耳邊迴盪盤旋著,教他難以入眠。日子久了,神經越來越脆弱,稍有風吹草動便大驚失色。長華不止一次告訴他,外頭沒有鬼,只是他的錯覺。可沈世卻說:“有,你聽,他正在那唱呢……”
夜深重重,他坐在床頭,表情凝重嚴肅,仔細凝聽著窗外的動靜,臉上充滿了脆弱的神經質。
可到了白天,他又變回那端莊沈靜的沈家主人,旁人絲毫看不出他的變化。
沈長華開始憂慮。
一日,鋪子裡有些事,沈世前去處理。沈家有人來拜訪。卻是年前在容娘墳前遇到的容紫。她今日來,為的不是別的,正是與沈長華成親一事。容紫道:“自年前一別後,我日日在家等候沈老爺的訊息,等來等去,卻什麼都沒等到。我只有冒昧親自前來詢問,敢問沈老爺的話還算不算數?”
沈長華沈默地望著她。
這年輕的姑娘,臉與容娘有七分相似,神態卻完全不同。容娘是典型江南女子的溫婉,容紫則冷靜乖戾,言辭咄咄逼人,毫不退讓。被沈長華這樣打量,竟也不懼,回望過去。沈長華看了她許久,才道:“我不喜歡你,你可知道?”
容紫冷笑:“喜歡不喜歡,那不重要。我只要能夠嫁進沈家。”
“你倒是很心急。”
“人生苦短。”
“我不會娶你。你回去吧。儘早死了這條心。”
容紫沒動,過了片刻,忽地嘴角上揚,那抹弧度,瞧在長華眼裡,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依稀多少年前,在母親死去的那一刻,也曾在她臉上看見過。那種惡毒的像下了降頭一般的笑容。
容紫道:“沈少爺,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為沒人知道。做了就總有一天會被發現,紙包不住火。”說罷,便轉身離去。長華目送她離去的背影,靜靜地,長久的不動。過了許久許久,他才好似自言自語地喃喃,“你這招做的可不太精明。”
沈世回來後,他還坐在椅子上發呆。沈世問他:“容紫來過了?”
“嗯。”長華也不隱瞞,“她來催問婚事,我回絕了。”
沈世一時間心裡頭也說不出什麼感覺,心裡既覺得對不住容娘,食言而肥實乃有違君子之風。可,真要把心頭的人送進別人手裡,他也做不出。
容紫沒再來過。
幾日後,被發現死在了容孃的墳前,屍身被戳了幾十個血洞,死時雙眼怒睜,不能瞑目。
也不知是否這些日子命案發生了太多,沈世已經麻木,平靜地令人收好了屍,入殮下葬。
沈自明過來玩,扯些有的沒的,最近他時常往這邊跑,一呆就是一下午。他好像突然對沈世起了關心之意,每次來都要詢問他的訊息。
今天,他像往常一樣,又問:“大伯的身子最近怎麼樣了?”
長華道:“挺好的。”
“那怎麼沒見他?”
“下午說是有些睏乏,就回房休息了。”
“哦,大伯身子一直不好,可得好好照料著。生病了就難受了,就像中書那小家夥,身子也虛的很,還不肯好好調理,這不,前幾天又生病了,這會兒估計還躺在床上呢。”
沈長華聞言,似有些意想不到:“中書生病了?”難怪這些日子沒見他。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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