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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膽戰心驚轉過身,對蘇清道:「做、做什么?別耽誤我的時間嘛。」
蘇清臉色平淡,嘴裡卻試探地問:「接下來的排班,讓你抽離他的機組可以嗎?」
周品言心臟猛地一抽,隨即泰然自若回答:「隨便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強烈希望能排到最近新來的實習駕駛的班次……屁股很翹的那個。他正好是我喜歡的型別。」
蘇清皺眉:「他還在國內線航班實習,跟你完全不同線。難道你都只靠下半身思考嗎?」
周品言嘻笑道:「這我倒是不確定,但對其他男人的下半身,我願意花時間好好思考。」
「白痴。」
周品言微笑著接受了蘇清的嗤之以鼻,然後像是有人在身後追殺他一般、火速跨過了安全門。一進入樓梯間,密閉感讓周品言安心下來,卸掉了臉上幾乎再也撐不住的虛偽笑容。
他從來不知道強顏歡笑是如此煎熬,尤其在這種他所隱瞞的事和他欲隱瞞的物件都極為重要的情況下。
周品言靠在門上,胸口裡翻騰著。做出取捨讓他痛苦不已,但他知道蘇清會諒解的,他仗著蘇清對他的寬容而任意妄為是最後一次了……
直到執勤當天,周品言都沒接到更改排班通知。
周品言對著鏡子仔細打好領帶。看著熨燙得沒有一絲皺摺的西裝,他想蘇清應是認為周品言已不可能再和那個人有所牽連,因此沒做任何調班動作。
周品言很慶幸自己從來沒騙過蘇清……至少在這之前沒有,所以蘇清也沒想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吧?
在離開之前,周品言希望至少能多看機長几眼,和他在同一架飛機上、知道機長正操控保護著整架飛機的安全,這種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也彌足珍貴。
剩下的幾個班次,會是他在K航最後的工作。
周品言到公司時時間還早,離開會還有段時間,機組人員三三兩兩坐在休息室,人手一杯咖啡,每個人都看起來相當頹喪。
空服員的作息常常日夜顛倒,沒人習慣早起,在上飛機前幾乎都是這副敗戰模樣。
「唉,怎么每次都是學長你啊?」Jerry一看到周品言便抱怨道,「這間公司沒有其他男性CA了嗎?」
「唉。」Aya也長嘆了一聲,「雖然你們兩個長得都還可以,但我也看膩了。真希望能招一些其他型別的男CA進來。」
周品言在他們旁邊坐下,無奈道:「不好意思,你們也只能暫時將就我了。」
「周品言。」
他才坐下來,背後就傳來李姐的聲音。
李姐輕咳兩聲:「周品言,我有些事要問你。去會讓室吧。」
Aya和Jerry面面相覷,然後不約而同看向周品言,做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周品言大概料到李姐要說什么,平靜地跟了上去。
李姐走進會議室後,示意周品言坐下。
「我就開門見山說了,為什么要辭職?」李姐溫和問道。
周品言抓了抓後腦勺,苦著臉道:「真是的,果然越是說『不能說出去喔』,訊息傳得越快。」
李姐微微一笑,笑容讓她看起來年輕許多,「我是座艙長,機組人員的排程有可能不讓我知道嗎?」
周品言低下頭,輕聲道:「抱歉,李姐,我有我的苦衷。」
李姐發出幾不可聞的嘆氣聲。
對周品言來說,李姐一直是個讓人打從心底尊敬的長輩,而其他同事……周品言很慶幸畢業後踏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和這些人共事。現下要放棄這一切,讓他感到不捨。
周品言硬扯出個笑容,打哈哈道:「李姐,你別擔心,其實是其他公司挖角所以我才要辭職。看來我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哈哈……」
李姐抬眼,緩緩道:「你要辭職的事……跟機長有關嗎?」
突如其來的話讓周品言完全無法招架。他倒抽口氣,震驚地看著李姐。
「抱歉,前幾天從芝加哥回來的航班上,我經過機長休息室時聽到了。」李姐坦承,「雖然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我想這其中或許有關聯。」
紙是包不住火的,周品言此時百分之百相信這條諺語的真實性,也讓他更確信了選擇離開是對的。只要待在機長附近,他絕對無法把持自己,說不定會死纏爛打或是做出像是上回那樣強迫的行為,到時候只會讓機長陷入麻煩。
「您知道機長離婚了吧?」
李姐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