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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模糊的印象中,對方似乎也喝醉了,但應該或多或少做了些抵抗。周品言的身上也有為數不少的抓痕和吻痕,淋浴時身上火辣辣的刺痛。
就算是兩人都酒後亂性,解釋成你情我願應該也可以成立,但物件是已婚直男,而周品言又是插入的一方,他只怕梁樂禮惱羞成怒,一狀告上法院。
不過就現在看來,梁樂禮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
周品言盯著沉穩地走在最前頭的他,機師帽簷下是堅毅的側臉,黑色的機師制服襯托著挺拔的身材,自然擺動的雙手,袖口鑲著代表駕駛身分的四條鮮明黃槓,骨節分明的大手平常是維繫整架飛機安全的重要工具,那晚卻在周品言身上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等到梁樂禮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銀色婚戒發出耀眼的光芒,周品言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又開始意淫他的機長。
「……那么,祝各位今天愉快。」
梁樂禮做完例行報告便轉身回駕駛艙,接著便換座艙長向空服人員作任務指示及分配。周品言站在離機長最遠的位置,藉著人群的阻隔觀察著梁樂禮的態度。
適才在說話時,梁樂禮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人,連周品言也不例外,但卻不見他臉上有任何尷尬或情緒反應,眼神淡定無波。
難道梁樂禮真不在乎這件事?周品言望著闔上的駕駛艙門,心想著不可能有人面對曾和自己睡過──或者應該說強上過自己──的人還能如此無動於衷,就算是不敢聲張,也不該如此平靜。
「周先生,麻煩你先做好分內之事再考慮其他雜務。」
警告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周品言回過神來,才發現已解散了,機組人員四散去進行起飛前準備工作。站在背後的是今天機上的另一名空少,他們兩人是今天的空服人員裡唯二的男性。
「……原來是你!我以為是李姐呢。」周品言心有餘悸地說。
「我學得很像吧。」另一名空少Jerry湊近,臉色曖昧道:「我剛剛看見你眼神火熱地看著我們機長,都快把人家吞下去了……怎么?你現在的目標是機長?」
Jerry的身分似乎可以印證一則謠傳:空少大部分都是gay,至少這班機上的兩個都是。Jerry是去年進入公司的,周品言還指導了他一段時間,不過兩人之間沒有什么上下關係。
周品言拉開和Jerry的距離,嗤道:「你在說什么?你也知道我對直男沒興趣,別把我跟你這個人盡可夫的男人說得一樣。麻煩你站遠一點,我可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們有一腿。」
Jerry笑道:「唉呦,幹嘛這么見外?人家倒是很想跟你睡一次看看,不過我對機長也很有興趣,要是你沒興趣我就要上了。」
周品言不屑道:「拜託,機長有老婆小孩了,你以為現在還流行跟女人結婚當幌子嗎?請你別去破壞別人家庭,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
「學長,你還真是古板耶。」Jerry呵呵笑道,「睡個覺怎么會破壞人家家庭?如果機長愛上我就另當別論囉……」
「不可能!」周品言斬釘截鐵地說,「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都不可能……」
周品言話沒說完,便看到Jerry表情僵硬地盯著他後方。
「學弟,我想……該不會是李姐在我背後吧?」周品言站直了身體緊張地小聲問。
「學長,你猜對了。」
「兩位先生。」李姐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聽起來相當溫柔,「麻煩先做好分內之事再討論私事。Jerry,這裡應該不是你的服務區吧?」
周品言連忙將Jerry往前推,然後轉頭嬉皮笑臉道:「我馬上去準備!」
長途的飛行相當容易讓人心浮氣躁,剛起飛時還聽得到乘客興奮的話語,但爬升至三萬三千呎之後,所見的景色失去了吸引力,因此飛機上的機組人員就得開始應付乘客因不耐煩提出來的無理要求。
雖然憑周品言的長相可以輕易馴服大部分人……尤其是女乘客,但還是有人不吃這一套。剛剛周品言才解決了一個抱怨飛機轟鳴聲太吵、害得他睡不著的乘客。周品言擺出完美的笑容安撫乘客,縱使心裡幹聲連連,他還是不會讓這樣的情緒洩漏出一絲一毫。
經過近五個小時馬不停蹄的折騰之後,回到休息座位上,周品言正要拉上簾子時,一隻手粗魯地將簾子拉開,然後一個資深空姐Aya急忙衝了進來。
周品言還來不及調侃她兩句,Aya便匆忙道:「周公品言,麻煩你送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