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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周品言的態度看來,他雖然被指派來設計梁樂禮,但他似乎也有其他想法。說不定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從周品言口中套出一些訊息。
粱樂禮感到相當不快,他從沒想過和自己共事多年、看起來極為單純的周品言竟然是敵人。
在這幾次航班中對於突然熟絡起來的周品言,粱樂禮並不討厭他過於熱情的直率,和周品言相處可以讓他稍稍放下平日的偽裝,連呼吸都變得輕鬆,看著周品言雀躍地說著在客艙發生的糗事,能讓他想起已經遺忘的純真。
……但這都是周品言在試探他,一想到這點便讓粱樂禮更感到不愉快。
他點燃根菸,深深吸了一口,驅散腦子裡周品言的笑臉。
周品言笑臉盈盈彎下腰來,為乘客繫上安全帶。
飛機即將起飛,乘務員們忙著處理各項事宜,提醒乘客椅背打直、收起小桌子、開啟遮陽板,然後一個個地檢查行李艙是否確實關緊。飛航安全中,最重視的莫過於起飛的三分鐘和降落的八分鐘。這加起來短短十一分鐘是最容易發生意外的時刻。
等確認一切沒問題之後,空服員們回到座位上,由座艙長向駕駛艙聯絡準備起飛。
「學長,你思春期到了嗎?」Jerry不懷好意問道。
周品言和Jerry面對面坐著,旁邊就是李姐。剛繫好安全帶,就聽到今天被調來頭等艙服務的Jerry問話。
「你放什么屁?」周品言瞄了李姐一眼後回答道。
「小聲一點。」李姐提醒,「雖然起飛時轟鳴聲相當大,但也不乏乘務員在這時候抱怨被乘客聽到的案例。」
「請放心,座艙長。我完全沒有跟這個傢伙抬槓的意思。」周品言道。
「唉呦,你怎么這么說嘛,學長。因為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才想關心你一下嘛。」
飛機緩緩升空。周品言看著窗外傾斜的地平線和天際,看了看手錶,確定離梁樂禮的班機起飛時間還有四個小時,那么梁樂禮現在應該在準備中吧?
大概是為了給周品言一些時間調適,蘇清很好心地將他和梁樂禮的排班錯開。周品言很感激蘇清這種偶爾的貼心,因為現在他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粱樂禮。雖然機長可能毫不在意,但周品言卻放不下。
下一班就會遇上機長了,無論如何還是先道歉再說。
不過關於要道歉的事,周品言還未想清楚,如果說「抱歉機長,我不小心上了你」的話可能會再挨一拳吧,但要說「抱歉我無意中得知你的真面目,我保證不會說出去」那就更奇怪了……
李姐和Jerry注意到了周品言表情的變化多端,但都保持緘默沒點破。
陽光從狹小的窗戶射進,然後刺進視網膜裡,將視野染得一片光暈。
這一趟飛阿布達比,休息二十四小時後飛到芝加哥,短暫停留後再飛回國……縱使是周品言,一想到這種堪比鐵人三項的繞地球一圈的排班——雖然北半球的航程多是經過北極的大圓航線——也覺得神經緊繃。
十一月二十四號,芝加哥時間早上十點。周品言現在站立於人來人往的芝加哥歐海爾國際機場,心中的忐忑完全取代了四天內的兩趟長途飛行的疲勞。
「周公品言,你真的很奇怪喔,Jerry叫我要注意你的情況,以防你跳機自殺。現在看來你真的很有問題,快從實招來!」
Aya拉著行李箱快步走在周品言身旁,一邊咄咄逼人地問。
「誰要跳機自殺啊?」周品言翻白眼道,「第一,這種會影響飛安的方式,我絕對不會考慮;第二,這死狀一定會很難看的,你能忍受我的美貌變成那副血肉模糊的樣子嗎?」
Aya一臉狐疑看著周品言:「是感情問題吧?那我也不便多問什么,只不過你要是出槌的話,我一定會落井下石的喔。」
周品言無奈道:「唉,你老公八成不知道你是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吧……」
今天的機組人員裡,周品言較為熟悉的就只有同在頭等艙的Aya和李姐,另外就是……
「今天是梁樂禮機長呢!」Aya興奮道,「每次看到機長,我都會後悔怎么沒早點把他追到手……」
「就憑你?」周品言不屑道,「你老公現在正拼死拼活的工作呢。」
「拜託,那不一樣啦。機長是所有女人心中的夢想型別啊!」
周品言的好勝心瞬間被激發,挺起胸膣道:「那是因為我不愛女人,要不你們一定會愛上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