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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周品言到了公司,但在大門就被攔下來。公司門口聚集了大批記者,出入管制極為嚴格,而周品言的離職手續早在回國後完成,包括通行證都已經歸還,根本無法進入。
周品言只能站在稍遠處翹首張望。
這時已近黃昏,西邊的天空暈染出一抹橘紅。遠處的飛機發出足以模糊天際的聲音,平穩降落在跑道上。
周品言突然覺得渾身發顫,風冷冽得讓他幾乎要打退堂鼓。
見到梁樂禮該說什么?他能為梁樂禮做些什么?他又該用何種立場面對說出不要再見面的人?
想法一個個的浮現,糾結成無解的迴圈,明明只要放手就可以不用再這樣自我折磨,但周品言還是無法捨棄,就算要放手也要做個完美的結束。
他忍不住對著雙手呵氣以暖和凍得發麻的手指,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背後的視線。
他緩緩轉過身,機長就站在暮色中。
「你來了。」梁樂禮率先開口,語氣平淡的就像平常打招呼似的。
在周品言愣在原地時,梁樂禮指了指門口聚集的記者道:「這裡不方便,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說話。」
他們繞到大樓後方,從安全門進去搭乘貨梯。
隔絕了外界的空間裡,周品言鼓起勇氣問道:「機長,您來公司是因為新聞報導的……」
梁樂禮背對著他淡然道:「是的,公司先將我留職停薪當作處分,接下來就看裁奪了。」
聽到這訊息,周品言沮喪得幾乎說不出話,「怎么會……」
「那是我提供的。」
「……什么?」
「那新聞是我主動將資料寄給媒體的。」
周品言覺得有些頭痛,這實在超出他的理解程度,「我不懂,您為什么要這樣做?這樣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電梯到達,梁樂禮領著周品言走上頂樓。
頂樓的風特別強烈,呼嘯著吹得周品言幾乎睜不開眼睛。
走到鐵絲網牆旁,梁樂禮才轉過身面對周品言,「那天回去之後,我考慮了很久,對我會有什么影響,對其他人有什么影響,我全部考慮過了。」
「可是……」
「我昨天去找了前妻。」梁樂禮倏地說道,「和她談了很久,已獲得她的諒解,因為我的私心而無法遵守對她的承諾。」
周品言低下頭道:「我想影響最大的就是夫人吧……」
「這是結束一切最好的方法。我不想受制於林祺鋒,也厭倦了和他的鬥爭,出面說出這些事是一種贖罪,也是解脫。」
「這樣做等於放棄了您過去長久的經營啊!」
「對我來說,那已不再是那么重要。」
梁樂禮看向周品言,年輕的空少臉上堆滿不解。
「我想……為你做些事,在你付出了這么多之後。」梁樂禮撇過頭看著遠處的天空,「我和林祺鋒的糾紛再不解決,只會讓你陷入麻煩。你已經因此辭職,接下來還要再做什么?縱使已經警告你了,但我也清楚你並不會就此放棄。如果不做個了結,我一輩子都無法面對你。」
梁樂禮的聲音像是被風吹散似的聽起來不太真切,周品言努力思索著機長這番話的意思。
「你的離開點醒了我,有些事情必須從中做出取捨。雖然我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比起失去地位,見不到你更讓我感到無法忍受。」
周品言有些恍惚,怔怔地看著梁樂禮。
「我說不要再見面,那不是我的真心話。」梁樂禮抬眸:「你想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嗎?」
周品言點頭。
梁樂禮走近周品言,伸手撫上他的臉頰,低聲地說:「我不清楚日後是否會改變,也不確定這種心情能持續多久,但現在能確定的是,我希望有你在我身邊。」
察覺到周品言些微發抖,梁樂禮拿下自己的圍巾圍上他的頸項,然後將額頭貼上週品言的,說道:「我很自私,在拋棄一切之後才回來找你。這樣,你……還願意接受我嗎?」
周品言閉上眼睛,使勁地點了點頭。
「我不會說愛或喜歡,我已經過了說這些話的年齡……既沒有名分也得不到承諾,你還是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周品言抿了抿嘴唇,啞聲道:「跟我在一起吧,機長。直到你厭倦或是不需要我之前,我都會陪著你。」
梁樂禮輕聲嘆息。
「周品言,你聽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