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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
“不准他守在至親身邊,就是待他仁慈?”
“你不會懂。”
“我不懂沒關係,只是等他醒來,會怪你。”
“我會同他解釋。”
“偉棠,你有時強勢得令人害怕。”認識他廿多年,這一刻才真正領略他。
急救室的指示燈亮起來,有醫生小心翼翼探身出來,兩人同時奔過去,聽醫生遺憾地說,“抱歉,送來太晚,已回天乏術。”
許偉棠點頭,閉一閉眼睛,輕輕吐一口氣。
路俊輝事後無數次玩味他當時的表情,那似是一種如釋重負般的解脫,令他多年不解。
許偉棠掏出手機撥電話。
“萬事等喻然醒來再定。”路俊輝攔住他。
可他斷然拒絕,“餘下來的時間他只需去傷心,再去分神打理這些事,他會崩潰。”
“偉棠!”
“這是我的方式!”他大聲喝止他,轉身去看愛人。
沈喻然仍舊昏睡,在夢中亦緊鎖眉頭。許偉棠伸出手在那塊肌膚上輕撫,但望替他展平,可惜無用。
他俯下身去,輕輕親吻他的面頰,他說,“我愛你。”
月明中天,又眨眼落下,已近凌晨,他仍舊睏意全無。在他床畔坐下,張著眼一直到天明。路俊輝送咖啡給他,他才發覺腰背已痠痛到幾乎不能動。
沈喻然此刻發出微微的哼聲,轉一轉身,像只小獸般蜷縮作小小一團。那模樣,不知為何令人心酸。
許偉棠替他掩被腳,將他的手一一收進手中,他被打擾,終於醒來。一時間不甚清明此刻狀況,呆滯地盯著許偉棠看了片刻,霍地坐起身,“爸爸呢?”
“聽我慢慢同你說。”
他不答應,“說什麼?”他伸手去推他,想下床去,“我去看爸爸。”
“喻然!”他拉過他,將他禁錮在臂彎中,“雖然殘忍,但,人須接受現實。”
沈喻然轉過身,瞪眼看定他,像是全然不曾認識過他這位陌生人。他似竭盡所能在他神色中尋找,他盼望一個不另自己受傷的答案,但他顯然失敗,面色開始轉白。
“爸爸去世了,寶貝。”
沈喻然一聲不響,眼中有一抹光亮轉瞬即滅。
片刻後他忽然劇烈掙扎,他幾乎環不住他,“不會的,我不信你,我去看他!”
他踉蹌奔到門口,像只斷了線的木偶,腳步不穩,一跤摔倒在地,許偉棠衝過去抱起他,他雙手擦損,微微出血。
“偉棠。”他絕望,“爸爸怎麼會走?”
“他生了病……”
“是我令他傷心欲絕,他不要我了。”他小聲說。
“別怕,有我。”許偉棠用力按他在胸膛上,“我永遠在你身邊。”
☆、舊夢如仙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了 是結束 也是新的開始 感謝費心閱讀過此文的人 筆法拙劣 錯字又多 多謝包容 鞠躬
“許先生令人殺害沈父?”尹芝顫聲問,她耳際嗡嗡響,眼前金星四冒。
“七年前,偉棠已親口向我坦白。”路俊輝答。
“我要報警!”她忍不住,心下憤怒多過悲傷。
“別傻,一早過了追訴期。”
“所以任由兇手逍遙法外?”
“阿芝,你年屆三十,人卻一點未變,思想作為同當年如出一轍。”
尹芝垂頭不語,只覺這顆頭有千斤重,並非一雙肩膀可以支撐。
“我明白你此刻心境。路俊輝輕輕說,“可你,有無試想一個問題?”
“莫賣關子。”
“當年喻然為何吞下這枚晶片?”
尹芝心頭一震,似被人重拳一擊,她懵懂搖頭。
路俊輝站起身,“阿芝,我們回山中看一看。”
尹芝向後退卻,縮在沙發中,“不不。”她連連搖首。
路俊輝嗟嘆幾句,伸手拉起她,“做最後一次訣別,從今往後,悉數忘卻。”
“我當真可以?”她眼裡滿是絕望神色。
“接受事實,相信時間。”
他倆駕車在海岸公路上飛馳,一剎間苦辣酸甜,百般滋味盤在心上。沿路照舊生長茂密熱帶植物,一隊鷗鳥在碧海青天間盤旋飛過。這片景緻好似亙古不變,可世間之事,已在數年中翻雲覆雨。
車子攀上蜿蜒山路,此處已不見有人打理過的痕跡,兩側雜草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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