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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女人,他這個已婚男人向來是不會動情的,多是為了那床底之間的一時之歡。如今東窗事發,事關前途,他唯有明哲保身,棄暗投明了。任其王雨燕如何撒潑,他只一邊擋著一邊對艾雅倫說:“不管你們怎麼處置,我只希望……”
艾雅倫瞪著眼,望著面前的漢子,“希望什麼?希望我們家對你們的苟且之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從軍,我告訴你。別人家怎麼樣,我不管,但這是在沈家。她王雨燕就算是死了男人的寡婦,那也是沈家的人,死了連屍首都是沈家。”她深吸一口氣,平了一下情緒,淡淡地說:“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
艾雅倫一個轉身,目光堅定而肅穆地看著何秀芝道:“大姐,如今你是這家裡的當家。怎麼處理,你就看著辦吧!”
何秀芝聽著這話有些威脅的意味,她有意放過王雨燕一馬,但是她想好不容易拿到的當家之權說什麼也不能旁落了。於是,她端了端身子,說:“那就按家規處理吧!”
家規是一個家庭的相處規則,一個微縮社會中就是法律,一旦提及絕非兒戲。王雨燕不守婦道的行為直接導致了自己接下來的悲慘結局。
何秀芝狠下心吆喝一聲,大廳門開了,命人拉走了王從軍,發配貴州。王雨燕則立即被帶到了祠堂,處罰是杖膝五十,如此下來,雙腿鐵定是要廢了的。
蘭蘭一直在外聽著,嚇得沒了主意。旁人立即勸告她去找寇婉婷,從進家門到現在,艾雅倫唯一重視的就屬這個兒媳婦了。蘭蘭連滾帶爬跑到東院去急急忙忙請人。
祠堂的大門裡,王雨燕被兩個壯碩的家丁強制摁在地上,面朝牌位架。另兩個下人手持杖棍,靜立一旁。
艾雅倫和何秀芝就站在王雨燕的身邊,都沒有說話。王雨燕給祖宗磕了頭,然後便拖來了一把椅子和一條長凳,將人摁控在椅子上,雙腿平擱在長凳上。王雨燕不住地哭鬧謾罵,滿頭都是亂髮。
寇婉婷氣喘吁吁趕到時候,下人正舉起手中的棍子狠狠地砸下去。
“等一下!”這是婉婷第一次用如此不成體統的語氣和音量說話。“大娘,媽,不管三娘做了什麼,我們都不該這麼對她。這是犯法的!”她一邊說,一邊走到王雨燕的身邊,為她保駕護航。
艾雅倫當然知道這有違如今新中國的法律,但她怎麼能夠嚥下那口氣。
何秀芝心亂如麻在一旁不敢吱聲!她深不願看到王雨燕被打成殘廢,所以看到寇婉婷求情,著實感動。
婉婷起身走到艾雅倫面前,繼續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您現在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麼,等您想通了,您難道不會後悔嗎?您不是這樣的人。”
是啊,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艾雅倫在心裡問自己,她回頭看看何秀芝,又看看祠堂外的幾個丫頭,再看看那些年輕力壯,卻始終不願舉起杖棍的男人們。她頓時覺得無法相信這個面目猙獰歇斯底里的人是自己。自己到底在恨什麼?自己和王雨燕,柏瑞和四安種種,如果不是自己曾經太過於執著而顧此失彼也不會導致今天的事故。
她長長地吐了口氣,那溫情脈脈的眼神又重新回到那雙與柏瑞極似的眸子裡,“你們……你們都下去吧!”她看了看那幾個男人,“你們也下去。”說完這話,下人們都默默散去。
大廳裡就剩下這幾個女人,她抬手摸了摸婉婷那較弱的面龐,然後走到王雨燕的面前,說:“我累了。不想再鬥了,你走吧!去找你的男人。”話畢,艾雅倫拖著一身的倦意走出了祠堂。
次日,何秀芝剛剛起了床,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這個帶著幾許陰沉的破曉。
蘭蘭從王雨燕的院中衝出來,苟延饞喘地不停嚷嚷著,“太太上吊了!三太太上吊了……”
家丁把王雨燕的屍體從屋裡抬出來時,她身上穿的是她最喜歡的那件煙紫色的旗袍,上面繡著一片片竹葉,清淡優雅的飄落在她悲愴的人生裡。
第八章。逆水18
這一年,婉婷和柏瑞結婚那年種的桃樹開花了,曾經的少年們都各自張成。
柏瑞從最初的一個月回一次家,到三個月回一次,再到半年才出現在宅子裡。似乎家成他一個臨時的居所,而外面的工作才是他忠實的依靠。婉婷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只以為那是為了事業而不得以為之的忙碌。事實上,艾雅倫知道,兒子在外面透過各種途徑打聽著四安的下落。不管結果如何,找到與找不到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婉婷是否能夠在他找到之前懷上一個孩子。
結婚第四年,上天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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