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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在他和姐姐的生日裡,請來這些在沈家得高望重的夥計,就是想要讓他們瞭解更多關於茶,關於這個家的一切,以便將來能夠替她有所擔當。
然而在沈柏瑞的心裡想的卻與這些絲毫沒有牽扯和聯絡。
宴席中,雪英又是鬱鬱寡歡的樣子,更是讓他面對那些個長輩簡單潦草的祝賀感到缺乏興致,客套又做作。
在他看來,這場聚會就像是一場他母親個人的人際聯誼,自己和姐姐的生日則只是一個被裝裱出來的稍顯隆重的藉口。
柏瑞忙忙敷衍了各位,下了席,趕忙跑到北院去。
人才到了院外的迴廊就聽到了裡面那歡樂的聲音。
夥計丫頭個個都端著杯子,就連翠娥也都拿著個空杯子假裝很能喝似的,高聲齊喊著鬧酒。
到處都是說話聲,笑聲。有的臉頰緋紅,有的語無倫次。
一幫喝得興起的大丫頭,圍追堵截一樣的要灌四安的酒。
幾個跟四安要好的弟兄圍著他,在一旁替他求情擋酒,遮風避雨。
“別再推了,酒都灑出來了。”潘秋擋在四安面前喊叫著。
丫頭裡柳兒挑頭,端著杯子笑一把拉開,說:“今兒可是你四哥的生日,你一個小娃娃鬧個什麼勁兒。這酒啊,管夠,就是灑了也不算糟蹋。如果你四哥抵死不喝,那就它灑到地上吧,也算是祭了爹孃。”
四安聽了這話,心裡不由地一酸,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柏瑞想都沒想就吵吵嚷嚷地衝了進去。
“你們這邊夠熱鬧的哈,早知道我就來這邊了。”
這一下,院子裡炸開了鍋。
這會兒人人都已經被酒給弄得七葷八素的,誰也沒了平日的規矩樣兒,自然就不避諱這少爺小姐什麼的了。
一夥人拿著酒一擁而上,瞬間把沈柏瑞給吞沒了。
幾杯酒下來,柏瑞方才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直後悔當初沒有三思而行。
生日鬧了一天,晚上,人聲散去。
柏瑞被扶回了房,土貴給他弄了些濃茶醒酒,下午已經吐了好幾次,這會兒才緩過那勁兒。
房中燒著火爐,暖烘烘的。
他微微醺醺地躺在床上,閉目片刻。
剛覺得好點,邱婆踏門進來,翠娥隨從一邊。
柏瑞睜眼瞧瞧,一下坐起身來,臉上還泛著紅暈,搖頭晃腦地笑者說:“您這會兒來,又是讓誰給我洗澡啊。我說了啊,除了四安誰也不行。”說完,頭一下子倒在枕頭上,立馬進入夢境。
第四章。流光6
邱婆一臉的憂心,對著一旁的土貴問道:“給少爺泡了醒酒的茶了嗎?”
土貴不敢怠慢似的說:“泡了泡了,剛剛也喝下了。”
話音兒剛沉下去,艾雅倫也進門來了。
她一見自己的奶孃就問:“這麼大晚上的,您來這兒做什麼?”
邱婆埋怨道:“我就來送兜兜的,前些日子,我讓工房的丫頭們連夜秀出來的。”
艾雅倫說:“都是大孩子了,還花那功夫幹什麼。”
邱婆信誓旦旦地說:“這是多少年的規矩了,圖的就是個平安,多做總沒壞事兒。”接著她又指了指柏瑞,繼續抱怨,“瞧把人給灌的,現在的丫頭是越來越蠻了,一點規矩都沒有。得瞧你狠狠地治治才行。”
艾雅倫不以為然地說:“哪兒有您說得那麼嚴重。每年過個生日,有幾個不醉的。這也是他們生的時候好,又逢了冬未迎春的節慶,大家高興高興也沒妨礙的。”
邱婆被攙扶在椅子上小心坐下,艾雅倫則坐到兒子身邊。
沈柏瑞沉沉昏睡,全然不理屋裡的幾人。
艾雅倫細細端詳著兒子,心裡頓起了感慨,不自覺就出了口,道:“這才多久,怎麼就十八了呢!”
邱婆符合著說:“是啊,是啊。像是就一眨眼的工夫,咣噹一下就成人了。”
說完這話,邱婆讓土貴給少爺穿上了那條紅兜兜,上面繡著一些祥和的華圖。一行人離開時,沈柏瑞依舊睡得很深。
這一夜,隨著屋內彌散的酒氣漸漸消褪,黎明終於拉開了大幕。
二天大早,沈雪英早早地就坐進了車裡,她目光空洞猶如失去魂魄的行屍走肉,根本不理會周圍的一切事物。也不去跟任何人道別。
艾雅倫拉著兒子千叮萬囑地交代了一籮筐的事情,邱婆弓腰站在一旁為她做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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