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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帶回三聖閣。孫霖海厲聲把四安罵回了房,對柏瑞也冷聲冷氣說叨叨了兩句便沒再多說。
第四章。流光15
在山裡的這段日子裡,誰不敢放肆做什麼。
柏瑞沒有主動要求,四安也沒有那方面的念頭。
原定為期五天的旅程卻因為幾個姨太太的樂不思蜀又延後了兩日才打道回府。
仗打到現在,似乎局勢愈來愈不穩定,城裡的人成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國民黨像只發狂的猛獸,到處覓食,在他們眼裡,誰都像是地下黨,任何人都有可能懷揣著情報和機密。這真就成了黎明前的黑暗。
飛漲的物價逼得外來人個個都像是落魄的乞丐,每天都在數落著自己的口袋越來越薄。
儘管如此,年還是要過的,家家戶戶都勉勉強強地張燈結綵。街道上一排排熙熙攘攘的黃包車和滑竿閒置在路邊。車伕們各自攀談著,挖苦著,調侃著時下的生活狀態。
從青城山回來後的第二天上午,沈雪英又在所有人都起床後才醒來。她沒趕上早飯,也沒有下樓,下人把餐食送到她的房裡。柏瑞敲了門問她要不要出門走走,見沒有回應便拉上四安出門去了。
出了公館,柏瑞找了輛黃包車帶四安去了趙慶書的家,他想著讓趙父給自己和四安重新照張相留個影,穿上最新潮前衛的衣服。不料,到達相館門前卻是人去樓空。
隨後從鄰居哪裡得知,學校放假後,他們一家三口便回了重慶鄉下。沒有留下什麼話,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柏瑞只好表情遺憾地領著四安在城裡悠閒地逛。
他們到了一家電影院門口,外牆上還貼一張電影海報,可是售票處去沒人。朋友沒見著,電影看不成,沈柏瑞便抱怨了幾句這蕭條的世道。
拐七拗八的巷子讓四安一時間找不到方向,他緊緊地跟隨在柏瑞的身後,寸步不離。
活了十八年,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那麼多的汽車和鋒芒的人潮。當他們路過一家洋貨店時,四安側頭觀望。柏瑞也停了下來,帶著他走了進去。
此時已是上午十一點多了,這家店裡卻冷清的可怕。
周圍擺放著琳琅滿目的長相奇特的貨物。樂器,文具,香水,鐘錶,只要是外國人的玩意兒這兒都賣,只是現在不見什麼人來買。
掌櫃站在櫃檯裡無所事事地來回擦著面前的玻璃櫃臺,但那上面根本沒有什麼灰塵和汙跡。
見到來人,先是打量片刻,見到兩個人身著不凡,尤其他注意盯著柏瑞,反覆洞察他眉宇之間透出的一股傲氣,心中斷定這少年家裡有些來頭,不是大商就是大官。
他扔掉手中的抹布笑臉相迎,嘴裡吆喝著說:“小兄弟要買點什麼?”
四安呆頭呆腦地看一眼那人,沒有回答。
柏瑞自顧自的隨處看著,也沒有回應。
掌櫃繼續熱情道:“我這兒什麼洋玩意兒都有。”
四安遊過了幾個貨架子,停在了一個鐘錶臺前,凝神關注那上面的東西。掌櫃見他頗有些喜歡,便指著四安面前的架子上的一支金屬懷錶,上面刻著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浮雕,說:“這是外國的神,能夠保佑平安的。”
柏瑞在一旁聽見,不悅道:“我們又不是洋人,用得著他保佑!”
掌櫃立即諂媚地笑起來,說:“是是。這也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這年頭誰還保佑得了誰。這日本人剛被趕走了,咱自己個兒又幹上了,沒完沒了的。您說是吧。”
柏瑞沒理會掌櫃的話,只問了四安喜歡什麼。
四安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一直看著那懷錶。
第四章。流光16
柏瑞站在不遠的一角,正興致勃勃的看著一隻銀色的鋼筆。他立馬叫來那掌櫃,問了價錢。
他回頭只見四安還在看那支懷錶,於是還了鋼筆走過去,說:“喜歡就買了吧。”話說完,他正要問掌櫃價錢,四安二話不說便拉著柏瑞離開了貨架。
在別處隨便轉了轉,然後走出了店門。
柏瑞一把拉住四安問:“你是不是真喜歡那表,我給你買了吧。算我送你的。”
四安皺了皺眉說:“不用了。只是隨便看看而已。”
剛說到這兒,兩人還沒離開那洋貨店幾步遠,沒有任何徵兆,出乎意料地遭到了一場混亂的突襲。
一些穿著深色西裝,頭帶大沿帽的人攜帶著持槍計程車兵闖入各個民宅店鋪,搜查□。想必是收到了什麼情報,地下黨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