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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曄看著正收拾東西的明顯不那麼高興的蘇暄問道。

蘇暄勉強點頭，道：“這裡太輕鬆了，能讓人忘記很多東西，所以有些不適應又想起來。”

林曄點頭，幫他把包扔進車裡，又把腳踏車也放了進去。

那邊景雲帆正跟著李伯道別，李嬸拉著李煒囑咐個沒完。

林曄和蘇暄也上去道別，末了李伯拿出幾袋的水果紅薯蔬菜，要讓幾個人帶走。他們推辭，李伯一沉臉，東西就裝進了後備箱。

幾個人分手之後，林曄將蘇暄送到了蘇家門口。幫蘇暄抬出腳踏車，又把李伯送的瓜果蔬菜給拎了出來，看著兩手都抱著兔子的蘇暄道：“真不用我送你進去。”

“不用。”

蘇暄說著把裝衣服的包拉開，把兔子小心地塞進去，然後掛在車把手上。然後又把瓜果夾在車後座上，得意地看林曄。

“這樣就可以了。”

林曄笑著點頭，囑咐了蘇暄好好休息一下之後，就上車走了。

而蘇暄卻呆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那天是自己先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到那近在眼前的睡臉，精緻的眉眼，安詳如嬰孩的神態。早晨清亮的光印在上面，讓蘇暄所有的思想只留下一個詞，好美。

他沒有讓林曄發現他的失態，他強裝做若無其事地跟他打招呼，陪他玩樂，他讓自己變得跟平常一無二致。

但是他的視線卻總是不受控制地看向他，精神會不由自主地感受他的一切動作。他吃飯時慢條斯理，他迎風時舒適地眯眼，他看人時清冷中帶著溫情。他的一切自己都想捕捉到，自己不正常。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

從來沒別人出現的房間裡突然出現回應聲，讓蘇暄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向床頭的烏龜缸那裡看，卻看到蘇明哲正坐在自己床上！

自己想著關於林曄的事情太入神了，竟然沒發現房間裡還有別人。說起來剛剛大廳裡也是一個人都沒有，不然早打起精神了。

“你怎麼在這裡？”

蘇暄皺眉，他沒想過他們會進入自己的獨有的空間，他們也不屑於。

“你出門兩天，我進來幫你喂烏龜。”

蘇暄朝烏龜那裡看，果然已經撒了飼料，而且明顯也換過水了。

“謝謝。”

蘇暄直接道了謝，也懶得問他怎麼進來的。走到一邊把包裡面的兔子拿出來放在床上，又從櫃子裡拿出衣服。

“不好意思，我想洗個澡休息一下，能出去嗎？”

蘇明哲將視線從兔子轉到蘇暄身上，看他滿臉漠然戒備的和對著來接他的那個人完全不同，忍不住地強烈的憤怒，可是又不得不強自壓抑。

他也有可能那麼對自己笑的，但是自己卻逼著他恨上了自己。

蘇暄看著不說話也不動的蘇明哲皺眉，這是又準備做什麼？收手了一年又覺得手癢了？

“玩的怎麼樣？”

“還行。”

“這兔子是你捉的？”

“嗯。”

蘇暄越回答眉就皺的越緊，蘇明哲看在眼裡，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就停止問話道：“那早點休息。”

說完就真的站起身向外走，還體貼地關了門。來日方長，他了解蘇暄，只要掌握好方法，掌握好一個度，總有一天蘇暄會軟化的。

不耐煩地正打算再提一下讓他趕緊走，結果還沒開口，他自己倒識實務地先做了，弄的蘇暄一拳沒打出來，自己快震的內傷了。忍不住一腳踢翻了椅子，拿了衣服往浴室裡走。

站在門外蘇明哲聽到裡面椅子被踢翻的聲音，面無表情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笑，離開了這個房門。

蘇暄洗了澡，不過沒有休息。他在大院子裡找了塊合適的地方，生了一片火，然後把李伯送的食物都拿過來烤。他咬著半生不熟的成品，圍著火像個野人轉圈，唱了自己新編的曲——華麗的落幕，他歡笑著，但風卻吹出了嗚咽的低泣。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巧合有時候是很安慰人心的事情。四個人回來之後的第二天，天就陰陰沉沉地下起了雨。起先是稀稀拉拉地惹人心躁，後來便是越下越大的架勢。

一場秋雨一場涼，不知不覺中氣溫就降下很多，空氣太過潮溼，雨季的空氣裡又漂浮著潮溼黴腐的氣息。雨綿綿不絕越下越大，流水從馬路上衝進下水道，萬一下水道被堵塞了，那整條街都成了建在水裡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