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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
在遇上週釋懷之前,他不是沒有性體驗的孩子,但是,他於性事的羞澀與生疏卻是真實的。
但是現在,他似乎有些放縱自己,沉溺與慾望之中。
他從前很少在做愛中發出聲音,即便是高潮時也只是如小小動物一般發出象是哭泣似的低而短促的輕哼。
現在,他會在整個過程中呻吟出聲,軟而無力的聲音,卻格外激起人的慾望。
他會放軟身體,極其配合地讓周釋懷把他搬轉成任何體位。
在這樣的過程中,兩個人,都會覺得,有另一個自己,從與對方的抵死纏綿中脫離出來,哀傷地看著床上糾纏在一處的身軀,相隔咫尺,卻你過不來,我過不去。
有一次,甚至在周釋懷擁著他剛剛走進臥室,他便慢慢脫去藍色的V領毛衣,又去解襯衣的扣子,一粒一粒。
那是一件白色的亞麻的襯衣,是墨瞳最喜歡的,上面有密密的一排很細小的扣子。周釋懷記得有一個晚上,在渡假村的木樓裡,壁爐裡微紅的火光映得墨瞳臉上一片晶瑩,自己情動時,不及解開全部的扣子,便從半開的衣服中伸手進去撫摸那一片緊緻細滑的肌膚,卻掙脫了一粒鈕釦,第二天,墨瞳找了半天才找到,又細細地一針一線地釘上去。
現在,他就這樣一粒一粒地解開那釦子,然後,在床上躺下來。
周釋懷忽然覺得無限疲憊。
他走到窗前,一隻手指撩開厚實的窗簾,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
他說,“墨瞳,象你這樣的男孩子,對一個Gay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但是我,並不是那麼迷戀於你的肉體。”
墨瞳微微縮起身子,低低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緩慢地說,“對不起,周先生,只是,除了這個,我真的,一無所有。”
周釋懷在心裡說,你有的,你有的。你有。只是,我不知該如何要來。曾經我輕易可得的東西,如今卻如隔山隔水。
最終他還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
但是,他終於下決心去改變目前這樣的狀況。
那一天,又到了快放寒假的日子,周釋懷回來時,搬進一個大大的紙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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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瞳依舊是平靜地招呼著周釋懷:“周先生,回來了?”
周釋懷叫住他,“墨瞳,來看看這個。”
他開啟那個大盒子,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套極為精緻的建築模型,典型的南方民居。
墨瞳看著不作聲。
周釋懷說,“這是今天我去你們學校找回來的。墨瞳,這個,你應該還未完成。我們……我已經與昊天說好,把公司的業務暫時交給他,我們,去渡個長假,去周莊,同裡,木櫝,在那裡住些日子,讓你完成這一套模型好嗎?”
墨瞳低著頭,慢慢地說,“周先生,其實你不必如此費心的,這個,不過是一點點的愛好,沒有完成也就算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周釋懷轉過身去,“我卻很想你能完成它。我們……藉此……可以……試一試……用完全不同的方式……來相處一下。”
他說的斷續低沉,彷彿那些話置壓在他心裡很久,很艱難地才被吐露出來。
墨瞳有些不解地抬頭看他,卻只看見他的背影。
一週以後,便是寒假,周釋懷帶著墨瞳,與一些日用品,讓司機開車送他們去周莊。車後座箱裡,還有大量的不同的材質,那是為墨瞳準備的。
墨瞳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冬日景色,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他正躺在病床上,他曾在迷濛中對周釋懷說,“其實有時候……也不是……那麼委屈的。”
即便是今天,墨瞳也並沒有感到委屈,他看著身邊的男人,就算是坐著,也是筆挺的腰背,寬廣的額頭,深刻的五官,他與他的糾革,豈是委屈二字可以概略的?
那是一種欲近不能亦不敢,欲遠不捨亦不甘的矛盾與掙扎。
墨瞳只能閉上眼,把所有的一切都暫時關在心門之外。
這一段路途並不近,到時墨瞳幾乎累癱了。
原來,周釋懷竟事先讓人在周莊租下了一間房子。
車子,只能開到窄窄的巷口,將東西拎下來,安頓好,周釋懷便讓司機走了。
這房子是一對老夫妻的,他們的兒女們都已離開故鄉,外出工作,頗有些成就,多次想把父母接走,夫妻倆卻是故土難離,但也未免晚年寂寞,便將小小院落的後屋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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