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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的人生。
墨瞳沿著橋欄一路走過去,猛然停住了腳步。
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女人的身影,斜斜地靠在橋欄上。
突然,她開始縱身向上爬,半個身子已傾到欄杆外。
墨瞳發足跑向前,用力從後面抱住她的腰。
女人掙扎起來。
墨瞳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她,女人的雙手在空中亂舞,又狠命地去掰墨瞳的手指,尖利的指甲,刺破墨瞳手,熱辣辣地痛,墨瞳咬著牙,怎麼也不鬆手。
可是,絕望中的女人,力氣大得嚇人,墨瞳被她甩出去,重重地撞在橋欄上,尖銳的痛從腋下傳來,在那一剎那間,藉著燈光,墨瞳看見女人半張青白的面孔,心裡微微一愣,不及多想,衝上前緊緊地抓住已經探身出去的女人的腿。
不遠處,有守橋的武警戰士奔了過來,兩人一同把女人拉回來,她頹然地癱倒在地。
儘管她的頭髮亂七八糟地披下來,擋住了眉眼,儘管她的衣著不復齊整妥貼,墨瞳還是認出了周釋雅。
周釋雅卻沒有看清墨瞳。
她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對武警的問話,充耳不聞。
墨瞳的手抖個不住,腋下的痛在每一次呼吸時一波一波湧上來。
他看看這個情形,上前拉住武警,說,我認識她,我帶她找她家人。
他又留下了身份證號碼與電話號碼,打了輛車,把周釋雅先帶到了母親家。
回到家,在母親的幫助下,給周釋雅洗乾淨上手臉。母親又幫著把她散亂如草的頭髮梳攏來,結成一束。
周釋雅狀若呆痴,任由他們給她做清理,消瘦的面孔青白交錯,象是連表情都枯萎了一般。
墨瞳倒一杯水,拉開她緊握成拳的手,把杯子放上去,要她喝一口茶。
周釋雅這才緩慢地轉過頭來,看向墨瞳,卻完全是看著陌生人的茫茫然。
她突然開口問,“為什麼?你說他這是為什麼?”
墨瞳說,“什麼?”
周釋雅的眼中開始滾出大顆的淚滴。“我們這麼多年的夫妻啊,結婚的時候,他窮得連套象樣的西裝都沒有,襪子上都是有補丁的。買房子,搞裝修,買傢俱,全是我一手操辦,我給他買衣服,從裡到外,我沒有嫌棄過他一分。這些年,我幫他們家蓋起了新房子,他掙我們周家的錢,孩子腦子有毛病不是我的錯啊。我跟他說,周家不會薄待了他,也不會薄待我們的女兒,我除了沒有給他生兒子,我做錯了什麼了?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他居然在外面又養了一個,兒子都三歲多了……那我的女兒怎麼辦,有誰還能疼她這麼一個有毛病的傻孩子?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怎麼能這樣對我?”
她急促地,語無倫次地說著,渾濁的眼淚塗了滿臉。
墨瞳看著她,剝落了跋扈的外殼,她亦不過是一個平常的,在愛中被傷害的無措的婦人。她的悽苦,並未因她擁有的金錢而有絲毫的減輕。
墨瞳忍著腋下火燒火燎的痛,在她面前蹲下來,“再怎麼難,也不能走這一步。不然,你女兒更沒有人疼了。她現在只有指望你了是不是?即便是心智有缺陷的孩子,也懂得媽媽的重要的失去媽媽的悲哀。”
周釋雅的眼神漸漸地有了焦距,細細地看著眼前的男孩子,她認出了墨瞳。一縷羞愧與悔意染上她的面孔。
“是你,是你安墨瞳……是你……救了我……”
墨瞳站起來,“還有兩個武警。”他笑,“你的勁兒真大。”
周釋雅也站起來,“我……該走了。”
墨瞳說,“天很晚了,你住一夜,明天再走吧。”
周釋雅認真地再看一眼男孩子,“不用了。可不可以借打一個電話。我會叫人來接我。”
墨瞳點點頭。
過不多久,門口有汽車的聲音,周釋雅從視窗向外望去,回過頭來,對墨瞳說,“接我的人來了。謝謝你!”
她走到門口,她回過頭,“安墨瞳,對不起。”
第二天,墨瞳起得挺晚。因一晚上都被腋下的痛折騰著,睡不好,直到三四點鐘才淺淺睡去。
他起身去衛生間,拉開衣服細看,腋下的青紫已漫延直胸口,他掩好衣服,低下頭捧了涼水,沖洗微微有點熱度的額頭。
突然有熱熱地東西從鼻子裡湧出,叭叭地滴在水中,一點點鮮紅,在水中暈染開來。
他用手捂住鼻子,仰起頭,那腥紅依舊洶湧而出,順著手臂滴落到水池中,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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