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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摩比不得四個輪子的,直把陳律屁股顛得發麻,眼看著村子就在不遠處,偏偏前面還修起了路,電摩大哥扭頭問老闆怎麼辦?
陳律眼睛泛光,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路?電摩大哥說有就是不好走,窄了點。陳律馬上揮手,走,爬也得爬去。
真上了道陳律才知道那路有多難走,幾乎不能算是路了,全是細碎的小石子,就一米多寬,遇到轉彎速度要快了一準翻過去。陳律緊緊拉著電摩大哥衣服,眼睛讓沙子迷得睜不開,一路上也見不著人,於是電摩大哥開得氣勢洶洶。誰知剛轉了倆彎迎面放著一草垛子,電摩大哥沒注意,等他想起減慢速度時剎車片不爭氣地斷了。
後來的事陳律這輩子都不願想起,從草垛裡爬出來頂著滿腦袋稻草,陳律直接改用兩條腿趕路,邊跑邊罵。一直罵到太陽落山才趕到沙林家,陳律整個人狼狽不堪,灰頭土臉。憑著記憶找到沙林家新蓋的房,陳律在門外徘徊了一會兒,只有三樓亮著燈,院子裡不時傳出幾聲狗吠,估計是察覺到外邊有人了。
“黑子,別叫了!”是沙鵬的聲音,
陳律受了刺激,猛地捶打大門。一聽這響狗叫得越發急促,隱隱還有腳步聲,沙鵬忽然開啟門,探出頭,“誰啊?”
“是我。”陳律眼發綠光,嗓子全啞了,路上一口水都沒喝。
沙鵬嚇得不輕,看了半天才認出他,“陳老闆?”
“沙林呢?”陳律直奔主題,話音剛落沙鵬臉色就變了,猛地一拉門想要關上。陳律反應及時,伸出條胳膊擋住,把他夾個半死,再用點兒力就殘了。
沙鵬黑下臉,但終究不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何況陳律在他心裡形象一直挺高大的。“陳老闆你別來了,我弟早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陳律趁機往門裡鑽,卻讓沙鵬死死堵住,
“打工啊,”沙鵬眼神閃爍,“婚宴辦完就走了。”
“你放屁!我知道沙林沒結婚!他在哪兒呢!”陳律氣得咬牙,也顧不上手臂還簌簌麻麻地疼。
沙鵬答不上話,滿臉沮喪,壓低了聲說,“。。。。。。那孩子不懂事,你甭管他了,你是有錢人,上哪兒找不到年輕男孩,求你放過我弟弟吧。”
陳律險些一拳揮過去,看他這難受樣卻又按下怒火,或許張小陽那王八蛋胡說的,或許沙林沒事兒呢。“沒錯。。。是我老纏著沙林,我就是想來看看,他要好好的我馬上就走。”
黑暗裡沙鵬垂下頭,許久不做聲,也不敢去看陳律滿含期望的目光。
“真的,我保證,”陳律都快哭了,“我就看一眼他,要沒缺胳膊缺腿我立馬走,絕不耽誤了他。”
“過段日子就好了,你走吧!”沙鵬重重一推,然後轟地砸上門。
那條大黑狗又開始汪汪亂叫,惹得整個村子裡的狗全都呼應起來。陳律在門口呆呆站著,眼睛貼門縫上看,卻什麼也看不到。伏在冰涼的鐵門上,陳律覺得臉頰很熱很癢,一抹全是眼淚,他真快崩潰了。
“我操|你媽!!!”陳律撿了塊磚頭狠狠砸在門上,大罵,“我他媽要知道沙林回來還會被你們欺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會讓他跟你走!你們還是人嗎!!!虎毒還不食子呢我操!!!他哪兒讓你們瞧不起了就那麼不待見他!是個人都要往他身上揍兩下才舒坦!他努力掙錢的時候想的全是你們,憑什麼都欺負他!!!你們不要他我要!我讓他穿金戴銀比窩在這窮山溝裡好一百倍!!!把他還我!”不解氣,又找了幾個磚頭往上砸,陳律狂犬病發了,跟著一村子的狗亂吠。
罵累了就坐地上喘兩口氣,然後起來接著罵,直到屋裡的燈全熄了,還是沒人出來鳥他。陳律不甘心,沒來之前他一直抱著希望,始終相信血濃於水,就算沙林真跟家人出櫃了也不至於往死裡打,可這會兒看見沙鵬的神情和舉動,陳律心都虛了,兩腿發軟。
就這麼折騰了一夜,到清早陳律都快說不出話了,使勁踹了兩腳門,他們是鐵了心不搭理他。陳律憤懣地往村裡小賣部走,把人過年時沒賣完的鞭炮禮花全收光了,然後抱著一堆東西圍在房子四周。
看了看天色,這麼炸沒準會把警察引來,可陳律顧不上那麼多,彎下腰把那些炮竹全點燃,噼裡啪啦炸得村裡雞飛狗跳。
沙家還是大門緊閉,陳律著急得不行,把房子燒了的心都有。
屋裡,沙林他爸在臥室抽旱菸,臉快變成肝色,胸腔劇烈起伏了幾下,把煙筒摔地上,“老大!放狗去,把那瘋子趕走!”
沙鵬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