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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說啊陳大哥,”沙鵬一聽,又來了精神,摟著陳律嘀咕,“那是我弟物件,小時候兩家人就給定下的,比你們城裡姑娘可漂亮多了。。。”
腦子有點兒懵,陳律眯著眼又問,“物件?沙林的?”
“哥你別說了!”沙林僵著臉吼,一屋子的人都在瞬間安靜下來。愣了一會兒,沙鵬笑著拉他,“你小子還害羞了啊,怎麼,這好事跟你老闆說說都不行啊。。。。。。”
“抱歉,我出去一下。”陳律捂著嘴踉踉蹌蹌往外衝,剛出院子就吐了一地。難聞的氣味兒讓寒氣覆蓋,看著眼前汙穢竟也沒覺得多噁心,就那麼傻愣愣地蹲在地上。
時間快到12點,有人家在房外噼裡啪啦放鞭炮,此起彼伏的聲音持續了很久。陳律低著頭吐乾淨嘴裡的東西,看見一雙腳正站在身後。
沙林端了杯水,囁喏著問,“沒事吧?”
陳律笑,“沒事。”
兩人一時無話,陳律也沒什麼想問的,乾脆勾頭沉默。
“。。。那是我爸他們以前定的娃娃親,我沒想過要。。。。。。”沙林話沒說完就被陳律抬手打斷,僵硬的腳不知該進還是該退,因為面前的人眼神冷得讓人心寒。
“沒必要和我解釋,”陳律面色輕鬆地揉揉他腦袋,接著說,“你到年紀了本來就該成家的,在那之前要是喜歡和我在一塊兒,我也不會拒絕,好聚好散嘛,大家都圖個開心,對麼?”
沙林手重重一抖,險些摔落了杯子,“我不成家。。。”聲音很輕,若不專注誰也聽不到。
反正陳律是沒打算聽,淡然地拿起他手裡的杯子,轉頭漱了幾口,“站這兒說話不冷啊,進去吧。”陳律就有這本事,把一切都看得雲淡風輕,和陸奇是,和此前任何一個情人是,他的感情總是可以收放自如。情聖或無賴,陳律都可以做得很像。
“陳律。。。。。。”沙林在身後叫他,
腳步稍稍遲疑,還是轉過身,卻見那小子輕輕笑著,陳律胸口一疼,開口道,“叫老闆。”
“老闆。”沙林跟上前,像每一次追隨陳律的腳步,不會拒絕,也不懂回頭。
眼前有些模糊,陳律覺著自己真的醉了,“過來扶我回去。。。”身子一輕,沙林穩穩架住了他。回屋,關門,陳律一頭倒在床上,沙林剛要走,被他用力一扯,按在身下,“不用火盆了,讓我抱會兒。”
心底的慾望在燃燒,陳律覺得從沒這麼急切過,手伸進沙林衣服裡上下摩挲,脫了他的褲子,渾身都燥熱起來。
“別。。。我哥他們還在。。。。。。”沙林扶住他的胳膊掙扎,卻讓陳律狠狠堵住了唇。
藉著酒勁,陳律的理智全飛了,幾近野蠻地翻轉過沙林,用拇指稍作潤滑,一下子頂了進去。沙林緊抓床單發出尖細呻吟,太疼了,眼淚浸溼枕頭,這樣的陳律他從未見過,大腦轟鳴間,也忘了想說的話。
“輕點。。。”沙林輕呼,反手去拉陳律,兩人的肌膚不斷摩擦,泛起一片紅色。陳律低頭,咬住他的耳垂,雙手牢牢按緊沙林肩膀,喘息和著酒味漸漸充滿整個房間。
有些感情動輒傷筋動骨,不死不休,陳律從小就明白,所以他學會收斂和保留。沙林說喜歡,那就讓他喜歡,說快樂,那就讓他快樂。你來我往,各取所需,等真的分手那天才不至於悲痛,難堪。
“沙林。。。”陳律溫柔地撥開他脖間髮絲,淺淺低喃,“我沒法對你保證什麼,也不用你對我保證什麼,咱倆就這樣順其自然。。。好麼?”閉上眼貼著那寸溫熱,一瞬間的落寞轉眼即逝,陳律知道,這話也是在對自己說。
若要執意,必定會有許多艱難等在前方。誰也沒有做好準備,魔障來自外界,也來自人本身。陳律沒有信心,也不清楚沙林有沒有,如此的兩個人隔著千山萬水,那些話說出來,對方未必能懂。於是,聲音也就流失在難以契合的頻率裡,直到某時某日消弭無蹤。
“嗯。”沙林背對著他,許久才擠出字來。
那天晚上確實很冷,兩人緊緊相擁,陳律還是感覺懷裡的人不住顫抖。一整夜都有人放鞭炮,陳律知道沙林也沒睡著,卻誰也不說話,時輕時重的呼吸噴在胸前,他抬起手拍拍沙林的後腦,“我陪著你呢,一直到你不需要的時候。”
這大概是他這輩子說過分量最重的一句話。越清醒越殘酷,突然有點兒後悔認識這傻小子了。
第二天一早,沙林摸黑起了床,陳律還在熟睡,身邊的天然火爐忽然抽離,也跟著睜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