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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允許人進去的。他邱石向來都是視規定如糞土的人,這天氣熱得他整個像是要被烤熟了一樣,便是有天王老子站在那門前他也會殺出條血路,硬闖進去。
他前腳剛進去,正挑了個背光的地方貓起來,不一會兒就聽見那門口有了動靜,隨之彭孝忠鬼鬼祟祟謹手謹腳地闖進來。
彭孝忠小心關上了門,剛想舒展一口氣,涼快涼快,只聽見邱石的聲音,從那個陰暗的角落裡發出來。
“你膽兒夠大的!”
彭孝忠被嚇得一聲輕叫,然後定睛看了看遠處的人,然後笑跑過去,道:“石頭哥,你也在這兒啊!”
邱石板著臉,說:“哪個讓你叫我石頭的?”
彭孝忠繼續笑著,語氣嬌柔地說:“小芸姐他們不都這麼叫的嗎?”
邱石起身,語氣帶著一點不悅,道:“她們是她們,你跟她們能一樣嗎?”
彭孝忠委屈嬌嗔道:“那我叫你什麼?”
邱石繼續躺到那長凳上,說:“叫我邱哥。”
彭孝忠順從地點點頭,輕聲
細語地說:“哦,知道了。”
大廳裡就這麼兩人,同一個地方共事,現在又迫不得以共處一地,要一句話不說難不會感覺尷尬。邱石雖打心底裡不喜歡這人的女裡女氣,可終歸自己又是個耐不住和人一起寂寞相處的,怎麼都閒不住,於是便開了口。
邱石不屑地把眼睛轉開,想了想,又問:“你,聽說,你在北京念大學?”
彭孝忠趴在離他幾米遠的木桌上,點了頭,沒敢說話,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很多人不待見他說話的腔調,邱石顯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儘量少開口。
邱石看著那大廳的屋樑,怨道:“你說你一個男的,說話怎麼跟個女的一樣。”
彭孝忠不回這話,只委屈地把頭側到另一邊,不看邱石。
邱石見對方沒反應,索性坐起來,“嘿,你這人,我跟你說話呢。”
彭孝忠默默拭著眼角的淚,繼續緘默著。
邱石偏著頭,瞧出了那動靜,心也就軟了大半截,細想自己跟秋陽的那些事兒,想來比起這彭孝忠也強不到哪兒去。他試著問:“怎麼了?你還哭上了。”
彭忠孝沉著聲音,故意想讓自己的音調不那麼尖細,“我沒哭。”
邱石收回目光,默默地說:“我最近心情不好,說話不好聽,你別在意。”
彭孝忠這才回了頭,說:“沒關係,你也不是第一個說我的人。”
邱石這才仔細端詳了一刻他的臉,那沉靜的神情,恍惚間讓他甚是熟悉。秋陽曾經也用同樣的目光看著他,同樣的沮喪和委屈,只是秋陽沒有哭,在他記憶裡秋陽甚少哭過,多數都是以那種悠然淡泊的神情看著他。
一時出了神,過了片刻他如夢方醒,又唯恐被人看出心事,索性便回身各自沉默了。
秋老虎結束了,天氣慢慢多了些陰冷,綿雨不斷。
下班的時間,一干人從廠大門裡湧出,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他一個人留在車間裡。他想找個不回家的藉口,藉著下雨,沒有雨傘所以便滯留於此。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邱石開啟了車間裡一排日光燈,遊走於那些印刷機器之間,一疊疊已經印好的報紙沉靜地堆積在那牆角邊,他索性坐到一處,隨手拈起份報紙漫無目的地翻閱著,剛讀了兩行標題,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從大門處傳來。
彭孝忠剛踏進來,心裡還埋怨著是誰走時不記得關燈,白白浪費公家的電,就見邱石一人坐在那對報紙旁,同樣不解地看著他。
“邱哥怎麼還沒回家呀?”
邱石低頭繼續看報紙,不理會。
彭孝忠走過去,也坐到他身邊,把頭湊過去,“
在看什麼呢?”
邱石一臉的嚴肅,眼神死死地瞪著他,什麼話也不說,意思是讓這人自己識趣,離他遠點。
彭孝忠當是什麼也沒看見,只管和他打哈哈,說笑話。
邱石一把折了報紙,不悅問:“能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嗎?已經下班了。”
彭孝忠笑說:“雨太大了,你讓我淋著回去啊?”
邱石無奈,只好默許了他滯留在自己的一旁,只不睬他,儘量隔他一尺,不予親近。他粗枝大葉的神經並未多想這彭孝忠是否有著與他相同的情感取向,即便他能夠料到彭孝忠對他的司馬昭之心,以他的性格,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
這邊正躊躇著如何趕走那惱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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