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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進來……”我只來得及呼喚一聲,便感到迎面撒來一團粉塵,我連忙閉氣,卻已吸入少許。
“辛遊……”耳邊響起燕南雪焦急的聲音,身體已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
眼睛和喉嚨裡都火辣辣的,我難受的直吸氣:“快……走……”
聲音一出口才發現嘶啞難聽,眼睛想睜卻睜不開,眼淚不能控制的流個不停,身上也奇異的發起熱來,四肢無力,胸口
處一陣陣的疼。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和打鬥聲,還有吵鬧的喧譁。
我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只能隨著燕南雪的步履挪移勉強吊著一口真氣減輕他的負擔,但沒過多久,我便敏銳的察覺到燕
南雪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節奏明顯變快的呼吸。
我什麼都看不清,只能焦急的伸手去摸他的臉:“爹,你怎麼了?”
燕南雪渾身一僵,口氣有點難以置信:“辛遊,你剛才叫我什麼?”隨後是一聲悶哼。
我心裡又急又氣,燕南雪一定是受傷了。
可是我現在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心裡又酸又疼,忍不住大叫起來:“天陽呢?天陽在哪裡?”
燕南雪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辛遊,天陽和我們不在一起。”
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爹,你信不信我?”我緊緊揪著燕南雪的衣物,心裡有一種不確定的茫然。
我感覺到燕南雪一手扶持著我,一手拎著不知從哪奪來的兵器還在激烈的打鬥,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音。
好一會才聽到燕南雪回了一句:“辛遊,我現在心裡很亂……”
就象一道晴天霹靂打下來,我囁嚅著唇,心頓時空了一塊。
是啊,我憑什麼認為我隨便一句,燕南雪便會信我就是他的兒子?
滴血認親,母親的信物,我一樣都沒有……
鼻子酸溜溜的,喉嚨裡依然是火辣辣的,眼睛的感覺好了些,可是眼淚卻不能制止的越流越暢快。
許是淚水沖刷了一部分藥性,我眼前居然出現朦朦朧朧的景像。
燕南雪的嘴角噙著血絲,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
他的武功雖高,卻仍然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左手還護著個我。
眼淚流得更兇,燕南雪那雙救人的手,怎麼可以用來殺人。
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
“爹……燕大哥,我們往來處退。”眼看著一把大刀從燕南雪背後劈來,燕南雪卻只顧著抵擋前方,我心急之下,手腳
似乎有了力氣,掙開燕南雪的扶持,從後抱住燕南雪的背。
背上一陣劇痛,幾可入骨,我眼前一黑,胸口處本來停緩了少許的疼痛一下子湧上來,胃裡翻絞成一片,“嘔”了一聲
,吐出一團又腥又熱的東西。
“辛遊……”燕南雪殺紅了眼,格開前方纏鬥的兵器,反身一劍劈向傷了我的黑衣人,只聽那人怪叫一聲,居然生生的
被劈成兩段,上身還在地面上爬了兩三步才終於死去。
圍攻的黑衣人想是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死狀,頓時手腳緩了,畏畏縮縮起來。
燕南雪趁機挾著我退回與暗道相接的階梯處。
我好半天才從剛才的劇痛中緩過一口氣,隨即發現那些圍攻的黑衣人居然只圍在階梯下,並不上前追擊。
燕南雪警惕的一步步向上退,階梯極陡,他走得極慢。
不知是不是剛才吐出的汙血中夾帶了毒血,我的視力漸漸恢復正常,眼睛已可正常視物,雖然喉嚨和胸口處仍像有火燒
灼一般,但已好受了許多。
我勉力的配合燕南雪慢慢向上移動,儘量減輕他的重負,不過幾步,便感覺到氣力不繼,手腳越來越沉。
“辛遊,再忍一忍。”燕南雪又在我腰上使了幾分力,將我用力上託一些,一點不敢放鬆的盯著下面的人群。
突然,下面的黑衣人整齊的讓出一條通道,一個無比熟悉的面孔一臉肅穆的走到階梯前,仰頭道:“辛遊,燕大俠,你
們只要順著來時路退回去,就不會遇到一絲阻礙。”
我強提一口氣,哆哆嗦嗦的質問:“為……什麼?”
天陽一笑,中氣十足:“因為我清楚,只要在青門裡,主人才是絕對的權威所在。”
我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整個人都倚在了燕南雪身上,氣得渾身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