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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分裂症又分陽性和陰性。陽性又稱急性,指一個自我除錯良好的個體如果對應激事件做出反應而迅速導致精神分裂……這種情況下治癒的可能性非常大,並且以往的大多病例都恢復良好。蘇黔正是屬於這種,所以你也不要太擔心。但如果是陰性的話,治療就很麻煩了。”
楊少君認真地聽著,點頭。
盧老先生說:“楊警官,你查查他近期的飲食或者吃過的藥吧。他吸不吸毒?”
楊少君連連搖頭:“他煙都不抽!酒沒個上萬塊的紅酒他也不喝的。”
盧老先生皺眉:“安非他命和可卡因之類的街頭毒品會導致多巴胺受體增加,會加重精神分裂症的病情。他突然鬧這個病,心理因素肯定是一方面,這個要慢慢來,可能也有其他的原因,都仔細一點,如果有含有多巴胺的藥物千萬不要再讓他吃了。”
楊少君用力點頭,想了想,又問:“盧醫生,您昨天給我的藥……?”
盧老先生擺手:“那個藥抑制多巴胺生成的,犯病的時候再給他吃。”
楊少君笑笑:“盧醫生,我送您回去。有什麼事我給您打電話,您可要抓緊來啊。您要路上堵車,我差警車去接您嘞!”
盧老先生揹著手往車上走,搖頭又笑又嘆:“你們這些年輕人吶……”
第十六章
親眼看著蘇維從樓上跳下去對楊少君造成的巨大的打擊。他甚至忘記了要報警或是叫人,傻傻地從蘇維跳下去的那扇窗戶看著躺在地上的蘇維整整有一分鐘,直到有人路過並尖聲驚叫,他才發了瘋似的衝下樓去。
之後的很多年裡,楊少君常常會夢到那一幕,蘇維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表情麻木的像個提線木偶。他伸出手,想扶起蘇維,但是太遙遠,太遙遠,他夠不到。
萬幸的是,蘇維跳下去的地方只有三樓,他很快就被趕來的救護車送到醫院,除了腿骨裂之外身體上並沒有更重的傷了——最重的傷卻是在心裡的。
蘇黔接到電話後連東西都沒有收拾,當晚就訂了張機票回國了。
蘇維在病房裡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哥哥因憤怒和傷心而通紅的眼睛。蘇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在他已經摔得腦震盪之後,這巴掌幾乎把他再次打暈。然後蘇頤把瘋了似的蘇黔拉出了病房,護士們立刻衝進來為蘇維做新一輪的檢查。
蘇黔請了兩個月的長假留在國內,蘇維住院觀察的那段時間裡他堅持要在病房裡為自己添一張床位,守著自己最心愛的弟弟。但蘇維的抑鬱症很厲害,看到任何人都害怕緊張,而且從小到大蘇黔都是給他壓力的源頭之一,以至於在蘇黔陪床的那段時間裡他的情緒惡化的更加厲害了,最後蘇黔心不甘情不願地被父母硬是帶出了醫院。
很快蘇黔就發現,楊少君又回來了。
有一天,蘇黔在楊少君去醫院的路上把他攔了下來,像兩年前一樣的霸道和冷漠:“你離他遠一點。”
蘇黔還是那樣的蘇黔,楊少君卻不是那樣的楊少君了。他只是無所謂地聳了下肩,把手裡剛買的花遞給蘇黔:“他喜歡藍色妖姬,你替我把花放在他床頭的花瓶裡,謝謝。”
蘇黔拿著藍的詭異的花束愣了好一會兒,好氣又好笑地把花丟回他懷裡:“憑什麼?帶著你的花,和你的人,離我弟弟遠一點!”
楊少君舉手做出投降的姿勢:“蘇大少爺,我知道你有很多辦法,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會再跟你對著幹。”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甚至可以把我送出銀河系,不讓我跟你弟弟看同一個太陽,我沒有任何意見。你的本事那麼大,你把他保護的那麼好,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現在躺在醫院裡?”
蘇黔用力咬牙,拳頭捏的咯咯響。
楊少君看了眼他握緊的拳頭,笑了。彎腰把花放到地上,對他做了個挑釁的姿勢:“來,大少爺,我陪你打一架。”
蘇黔最後還是沒有動手。他打心底裡不屑於和楊少君那樣的人動手。但他也沒有讓步,還是一樣的蠻橫和不講道理,堅持不允許楊少君接近蘇維。
有一天晚上,他去醫院看望蘇維,出來的時候他看到夜幕下有個人坐在醫院大門口的臺階上喝酒。走近了看,正是楊少君,他的腳邊放著四個空罐子和一束已經枯萎了的藍色妖姬。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成年人,是蘇黔請來守在醫院外的,目的就是不讓像楊少君這樣“亂七八糟”的人去看望蘇維。
楊少君聽見腳步聲,醉眼朦朧地抬起頭,望著蘇黔笑:“大少爺,這醫院也是你家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