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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陽打死都不承認,說,“我沒看見你的車,以為沒人來接我,天冷,我就想跑跑。”
男人怒氣沉沉地扭回頭去,坐在那裡似乎在平復自己內心的怒火。高靜陽還是第一回聽到他姑父飆髒話,一時有些被嚇住了,也坐在後頭摸摸地沒再出聲。他對他姑父,瞭解的又有多少呢,他的粗魯,他的暴躁,他的決斷,他的佔有慾,他只是窺見了冰山的一角而已,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他會一點一點地領會到。
“繫上安全帶。”
高靜陽默默地把安全帶繫上,抬頭卻看見他姑父還在透過後視鏡看著他,他臉一紅,趕緊就將視線別開了。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問,“咱們多久沒見了,有一個月了吧,你躲什麼?”
“我沒躲……你一個月才回來幾趟,哪能正好碰見我在家……現在快期末考試了,我中午都在學校吃。”
“那晚上呢,我上週回來,晚上也沒見你?”
“上週……我爺爺想我了,叫我去陪他住兩天……”這種審訊一樣的問話很快就讓高靜陽有些承受不住了,他臉色一沉,眉頭也皺了起來,說,“你管我,我去哪兒也要徵詢你同意?”
男人的氣息似乎又粗重了起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天……就抱你一下,一個男孩子,還這麼介懷?”
高靜陽緊緊抿著嘴唇,他心裡忽然難過起來,他想他總不能告訴他姑父,他之所以這麼介懷,是因為他心裡頭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姑父對他那麼親密的舉動會讓他意亂情迷,會叫他胡思亂想,半夜做夢會夢見,隨時都會想起來。
可是他的姑父又有什麼錯呢,他只是抱了他一下,就換來他這樣冷漠的對待。高靜陽委屈的想哭,他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很悲慘,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他姑父,而這都是因為自己內心那個羞恥又黑暗的念頭而已。他嘆了口氣,說,“對不起。”
他抿了抿唇,說,“是我不對。”
高鎮寬沒有想到他這麼輕易就服軟了,高靜陽是一個容易沉默,卻不容易服軟的男孩子,他有他的堅持在,也有他的原則在,何況又是叛逆期的年紀,想要他開口說對不起,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愣了一下,發動了車子。外頭的光影飛過去,高靜陽竟然紅了眼眶,他扭頭看著窗外的夜景,心裡頭覺得很悲傷。
這種甜蜜又苦澀的,愛情獨有的悲傷。
他們卻沒有回家,而是到了一個飯店的門口。飯店的門口霓虹燈閃爍個不停,浮雕與石像全都籠著一層光影的色彩,高鎮寬解釋說,“今天是你姑姑生日,咱們在外頭吃。”
高靜陽開啟車門走了出來,剛走到了兩步,男人忽然牽住了他的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他的大拇指,然後鬆開。
只是那麼短暫的一個觸控,卻帶給他彷彿觸電一般的,癢癢的心顫。他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卻無聲地笑了出來,溫柔的,疲憊的,欣慰的,充滿愛意的,硬朗的。
062 醉酒之夜(上)
高明紅已經三十歲了,人的一生有好幾個分水嶺,十八歲,三十歲,五十歲。除了十八歲,沒有一個分水嶺是值得喜悅的。
十八歲是成年的開始,在它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每個人幾乎都是懷著一種期盼的心情等待著它的到來。之所以每個人都期待它,是因為無論是十八歲之前,還是十八歲之後都是很好的年華,輪到哪一個都不用擔心。三十歲是第一個很多人不願意面對的坎兒,它帶來的煩惱很多,因為三十歲意味著你不再年輕了,肩上的擔子也重了,女的有了年齡的壓力,男的有了家庭的壓力,五十歲更不用提了,四十多歲提起來總還算是中年,一說五十立即就有了老年的感覺,四十九歲和五十歲的區別,跟二十九歲和三十歲的區別是一樣的,別看只有一歲之差,心理上可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高明紅三十歲了,看著十六歲的高靜陽感慨說,“老了老了。”
三十歲和十六歲相比,真的很殘酷。一朵花已經謝了,一朵花卻正要盛開,鮮嫩嫩的一個花骨朵兒。高靜陽對於高鎮寬而言,最具有吸引力的一點在於,這還是一朵不知道開出來是什麼顏色是什麼香味的花骨朵兒,他有無數的可能,而這些可能一定都是好的,因為他的花骨朵兒就已經很**,開出來只會更好。
高靜陽忘記了他姑姑的生日,這叫他心裡頭有一點愧疚。而更讓他愧疚的事情來了,高明紅笑咪咪地問,“你給姑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
高靜陽在看到他姑父把一個禮品盒子送過去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忘了買禮物了,其實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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